海很快退了潮,在白色的沙滩上留下了好些彩色贝壳和海螺,还有横行的红色螃蟹,和黄色的海星,以及搁浅的一坨黏糊糊湿漉漉的水母。
夏知浑身湿透,咳嗽半天,戚忘风抬起手给他拍了拍背。
谁知道这小没良心的,一回过神来,抓住一把湿透的沙子就往他眼睛里扔。
戚忘风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白沙子,下意识捂住眼睛,“我操,你他妈的……”
夏知话都没来及说,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下爬出来,拖鞋都踢掉了,随后一脚踩到黏糊糊的一坨上
“啊!”
夏知被刺激的一个激灵,腿抽搐了一下,扑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夏知!!”
戚忘风擦了擦脸上的沙子,把人抱起来,才发现夏知跑急了,一脚踩在了搁浅的水母上,脚给蛰了,大概因为太痛,直接给蛰晕了。
戚忘风把人抱起来,操了一声,骂了一句,“傻逼,跑都不知道看路。”
但随即,他发现少年的身体无意识的抽搐着,指尖发抖,眼珠子有些抖动。
戚忘风微微眯起眼,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今天了。
男人轻轻啧了一下,摩挲着少年被亲肿的唇,有些阴冷的笑了。
“是该回去吃药咯,宝贝。”
*
夏知缓缓睁开眼睛,头顶是装饰精致绚丽的天花板,海浪从敞开的窗边起起落落,潮水一声又一声。
他躺在床上,脚被纱布包裹,吊了起来。
屁股还是有点痛,不过是那种朦朦胧胧的隐痛,好像还插着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这种冰凉感在花腔的部位更加明显。
……什么玩意……
夏知有点不舒服,他动了动屁股,就听见男人的声音:“不想让我再给你的屁股插一次药栓,你就最好别乱动。”
夏知身体僵硬,他木木的想,哦,破案了,是药栓。
他侧眼看戚忘风。
男人头发乌黑浓密,大概是在海边度假,穿得很休闲,套着的度假风花衬衫隐隐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窄腰健壮而流畅的肌肉线条,脖颈的衬衫扣子解开两三颗,墨镜夹在上面。露出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像一只餍足的野兽,显出一种懒散的英俊,也隐隐带着说不出的危险。
戚忘风看见少年盯着他怔怔出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半真半假的暧昧说:“知道你老公帅了,不用这么一个劲的盯着。”
“……”
夏知想到这些天暗无天日的生活,想到了戚忘风口不择言的羞辱,想到了自己被迫签下的结婚证明,身体微微发起抖来,他几乎又想要发疯骂他,可是他盯着戚忘风结实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又实在感觉恐惧,是以他细嫩的手紧紧攥着床单,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他实在觉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凄苦,嗓子干涩,最后竭尽全力,才零落破碎的说出了一句话,“你……你不是要和白弯弯……结婚的吗?”
少年仿佛一只深陷囚笼的弱小困兽,扑棱着美丽的翅膀,绝望的质问无情的猎人,说这只笼子不是给另一只皮毛更美丽,心甘情愿入笼的雌兽的吗?
它只是路过,为什么要困住它?
但木已成舟,这质疑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但夏知终于问出了口。
其实在阿姆斯特丹,他就想问了。
但谁都知道那时平和不过是融融阳光下的薄冰,谁都能一脚踢碎,尤其是逃走未遂,夏知畏惧被惩戒,是以并不敢提。
戚忘风拇指摩挲着掌心的疤痕,冷冰冰的看着少年无辜的眼泪,半晌,他勾唇一笑。
“跟白弯弯结婚,当然是骗你的。”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