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无情了,又或者太过有情了,都不好。

助理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个日暮西山的人现在只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他只想做好本职工作,思索一下自己离职后的去向。

祝家崩塌了,已经跌到谷底的云氏却因为大量资金注入,重新攀登。

公关的发力让一切“真相”大白。

祝氏的构陷和泼脏水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吞噬掉云家,结果被其反扑,自取灭亡。

而祝修竹的入狱,各种背后故事的翻出,更是证实着他们的恶劣行径。

“玩的也太脏了!”

“还绑架,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我就说云家是被构陷的,怎么可能一下子爆那么多雷?”

“祝家说不定也是被泼脏水的,成王败寇,现在可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祝修竹玩的脏也不是只有现在啊,我跟你们说,当时他在滨海一中任教的时候……”

墙倒众人推,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构陷,曾经被财富和权力压下去的传闻就在翻出水面,给祝家最后一击。

祝家被彻底分食已成定局,连小的家族都能够小心伸手,然后分到一杯羹。

滨海市的风与往年并无不同,只是厉家分外的静默。

“放我出去!”踹门叫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他妈是非法拘.禁!艹……”

楼下的人并不理,只任由他发泄着怒火,做工的佣人也只当没听见的穿行忙碌。

因为再过一段时间,那叫嚷谩骂的人就会失去力气,然后等休息好了之后再开始,循环往复。

没有人理会,楼上的谩骂暴怒声也愈发难听了起来,甚至涉及了兄弟两个人的母亲祖辈。

何晨坐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动了下,被从身后扣住了腰身道:“坐不住了?”

“没有。”何晨低声道。

“你对滨海现在的局势怎么看?”厉严并不理会他放低的声音,直接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何晨的心跳却在起伏着,因为这个人虽然不像祝修竹那样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但能够作为厉家的掌权人,也实在不好对付。

简单的说,就是不太吃他伪装可怜的那一套。

他的手段不像祝修竹那样几乎让他精神失常,险些溺毙在那个浴缸里,但很会拿捏他的命脉。

“楚泽这一次是在配合云珏的计划,诱使祝修竹跟着下场。”何晨顶着那观察的视线努力思索,判断着局势道,“厉家虽然暂时无碍,但算是得罪了云珏,现在再放厉霆出去,只会惹火烧身。”

这一局开始时,他也几乎以为楚泽放弃了云珏,权力和爱情,很多人都会直接选择权力。

这是理所当然的做法,为了爱情舍弃权力财富的人才是傻子。

只是情况反转的很快,快到祝修竹都措手不及,何晨被厉严在祝修竹的住处找到时,才知道那个神经病一样的人跌落谷底了。

具体抓捕情况不知,但这很明显是云珏设下的一个局。

一个用来诱捕祝修竹下场的局,绝其根基,断其后路。

虽然是无心的,但他被对方救了。

而局势逐渐明晰,厉霆在其中投入的精力就像是神仙打架时余波泯灭的灰尘一样不足为道。

他不甘心,叫嚷着想要报复,但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厉严护着他,他现在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会给厉家惹祸,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比祝修竹更好。

毕竟,那两个被他所仰望的人,有着通天的手段,也有着斩草除根的心狠。

“说的不错,比楼上那个聪明多了。”厉严看着他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