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直视着他,那双眸没有回避,甚至是带着笑意主动让他瞧着。
死亡。
从根源上解决掉裴濯这个人,对方没有保护他的意愿,只是要阻止他离开这个国度而已。
除了他自身,最有价值的就是那份资料,他需要得到验证以及继续实验,整理推测了数日也不清楚结果为何的资料。
而那个时候,对方一次次阻止他,并告诉他,那个国度的危险性。
那或许是一把枪无法处理的危险,不管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但这是他最终的目的。
“既然不想永久处理,那就永久的盯着我吧。”裴濯伸手摸上了他的脸颊道,“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吧。”
云珏停下了研究那只鸭子的动作,静默的看了他半晌,唇角扬起了极盛的笑意:“裴哥,交易不成立。”
威胁?又或者应该称之为交易。
这样的交易或许之前还有达成的可能性,但当对方意识到危险性的时候,这个游戏就已经
结束了!
“真是糟糕。”裴濯这样说着,语气之中却没有什么懊恼。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当他提出这个交易的时候,也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这趟出国的风险。
他是很想完成他的工作,但没打算为它奉献自己的生命,尤其是这种非必要性的奉献。
无论那份资料结果为何,非一人之力可以轻易解决,那么就有可能涉及到国家层面的力量,一旦一个国家想要耍赖,绝对是个人承受不住的后果。
而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性时,不用任何人看住,都不会找死似的往外跑。
没有必要的条件,自然达不成交易。
但……
“一件事情不能直接告知,而需要这样的方式提醒,你的身上有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裴濯轻抚过他的睫毛,看着那饶有兴味示意他继续的眸道,“你……”是谁?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用嘴型去表露那两个字。
但他对面前的青年有疑问,他是谁?
云峻的弟弟?
或许他真的是对方口中那个被宠的没大没小,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但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份资料他可没有随便告诉其他人,保密协议也注定他的同事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家庭开玩笑。
旧的条件不能用,就创造新的条件。
他第一次见他时,他浑身酒气,意识不清,不论是身体的重量还是身上的气味,都让裴濯想要将他丢掉。
一个人的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就像喜欢熬夜泡吧的人不会突然爱上早睡晚起,一个自幼成绩没有任何亮点,甚至连艺考都弹错音的人,不会突然觉醒音乐天赋。
一个人隔上数年或许会有极大的变化,但一个月,太短了。
或许这是对方故意留下的漏洞,又或许即使这些漏洞存在,一般人也意识不到,更不会去怀疑,因为他的性情连父母兄弟都分辨不清,一切的不合理都可以用长大了,懂事了一类的话语掩盖过去。
人类很擅长欺骗自己。
云珏听着他未尽的话语,唇角的笑意扩大,略微倾身拥住了他道:“那我们暂时说好了。”
“暂时?”裴濯随着他的动作略微后移了一些身形垂眸问道。
“对啊,暂时,永久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无聊不是吗?”云珏凑近说道。
的确。
裴濯承认这一点,永久的得到就像拴牢的气球一样,拉在手上一时兴起,但长久一些就会很无聊,所以总是会有一不小心就放飞的气球,人们也热衷于让它飞向高空。
永久的保证,没有任何的意义。
裴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