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妈那里呢?”裴濯没有管自己静静停在视频中央的车子,而是看向了云珏问道。

而这个问题问出,那漂移过弯道的车子擦到了旁边的建筑,直接翻了车。

车轮嗡嗡嗡的打着转,云珏扶起它的手操作了几下,没有成功后停了下来道:“曲老师那里我请假了,最近状态不太好,钢琴可以自己练。”

“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碰琴了。”裴濯说道,“你不想再碰音乐了吗?”

青年的呼吸起伏着,垂下的眸中看不出他的思绪。

“云珏,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你会先毁了你自己。”裴濯开口道。

“可是我再怎么成功,你也不会留在我的身边。”云珏看向了他道。

他的眸中有些暗沉和执拗,就像是一把不可解开的锁一样横陈在他们之间,让他的身上好像褪去了自由和以往的光芒。

他会困死他自己,也会困死他,他们会一起毁灭于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两人的谈话再一次不欢而散,而这一次裴濯拒绝了他投喂的饭菜。

裴濯避让,云珏沉默,只有夹起的米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裴哥,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云珏开口道。

“你还会在乎我的身体吗?”裴濯问道。

气氛是凝滞的。

云珏收紧了手指,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拿起转身道:“你饿了再叫我吧。”

他出了卧室的门,将食物放进了冰箱,这一次没有进卧室,而是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没有手机敲击的声音,室内静谧的好像连呼吸声都很消弭了,只有窗外很远处偶尔传进来的鸣笛声让这片空间有些声音,但这样的沉默也在一点一点的敲击着心灵,让它陷入更深的地狱之中。

两个小时后,裴濯拒绝了饮水。

他没有直言拒绝,只是躺在那里,衣领微敞,双手双脚被缚,垂落的发丝隐约的遮挡住了眼睛,呼吸平顺但有些幽微,睁开的眼睛没有落点,如果不是它偶尔的轻眨,会让人觉得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

云珏端着那杯水站在床边很久,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最终沉将那杯水放在了床边,略张了张口,只说出了那句话:“裴哥,你渴了就自己喝,有什么事就叫我。”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和回答,他拒绝了一切的交流。

一餐,两餐,云珏更换着食物,但床上躺着的人始终未动。

“裴哥,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云珏坐在床畔,轻推着他的身体,声音里有些脆弱和哀求的意味。

可床上的人仍然未动,只是像一具玩偶一样随着他的轻推晃动着。

“或者喝点水也行,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了。”云珏扶着他的手臂,语气中全是担忧,“求你了……”

他最后一语中甚至带着些许哭腔,仿佛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一样。

而床上的人终于因此动了,他看向了他,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一切期冀再度凝固:“你不用对我装可怜,鳄鱼的眼泪再多也是冷的。”

他的眼中没有了以往的纵容和温柔,其中看起来甚至是有些冷漠的。

云珏怔在了原地,这一次,眼泪从他的眼角扑簌簌的滑落了下来。

那双澄澈漂亮的眸微微泛红,溢着伤心,轻而易举的就能够让人怜惜,如果是以往,裴濯会毫不犹豫的摸上他的脸颊,帮他擦去眼泪,但现在即使他想,也无能为力。

裴濯移开了视线,没有再说话。

云珏看着他,垂下了眼睫,泪珠从其上溅落,让他小小的呼了口气,薄唇轻抿,他坐在床畔时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水道:“裴哥,你不想吃东西,喝点水好不好?你的嘴角都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