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看了他一眼,倾身关上了灯,在一片漆黑之中拉起被子往下躺着,只是不知是否太过安静的缘故,以至于这像往常一样掀起被子,衣襟摩擦的声音格外的明显,明显到让心弦微紧。

裴濯躺了下来,只是下一刻,还未落下的被角便被掀开了,青年的体温和气息有些错乱的涌入,紧密的扣住了他的腰身。

“不做什么?”裴濯在体温贴上时轻声问道。

而这样轻的语调,在这样咫尺的距离里却十分的清晰,像是彼此衣襟摩擦的声音一样,一触即发的似的焦灼。

“嗯……不做什么。”青年寻觅着,贴在他颈侧的气息有些热,甚至于不经意贴在手臂上的掌心也有些热的发烫,他的手臂从搭上后,便再无进一步的动作了。

窗外是有些冷的,寒风呼啸过境,裴濯家里的温度向来适宜,晚上一条薄被刚好。

可这样的怀抱拥着,却似乎让人有着一种上不来气的焦躁感,甚至觉得有些太热了。

呼吸轻沉着,室内在陷入安静,窗户偶尔会被冷风拍打一二,足够静谧,也足够人在闭上眼睛时听清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的,夹杂着心跳,似乎想要变得绵长,却始终未能平复下来,只有身体的热度在反复萦绕着居高不下,颈侧的发丝轻扰,那是青年散落下来的发丝。

发丝本身无事,日常抚摸时也只觉得冰凉舒适,那么长,却被青年养的乌黑发亮,只是此刻一丝好像夹杂在了他的脖颈和青年的呼吸中,随着每一次几乎贴在那里的呼吸,轻轻拂过颈侧。

很痒,一开始还暂时能够忍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痒意像是在逐渐堆积着一样,甚至让人忍耐的有些头疼。

裴濯轻轻动了动脖颈,同时感受到了那落在腰上的手臂轻动,青年的话语在夜色之中似乎沾染了些许的困意与沙哑:“裴哥不舒服吗?”

“没有。”裴濯张开口轻轻呼吸了一下。

脑海里似乎无比后悔起了这次的留宿,因为它看起来真的像一种惩罚。

青年的动.情显而易见,身体的特征能够证明一切,即使他略弯着腰克制着,可作为一个生物课曾经学的很好的成年人而言,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他又真的如他所说的,什么都没有做。

即使裴濯偶尔能够听到他轻轻吞咽的声音和略微平复的呼吸声,揽在腰身上的手臂收的有些紧,但什么也没有做。

成年人应该少有类似于这样的克制能力,或许保证的那一刻是真心的,但那种事有多乱,裴濯也知道大概。

保证克制只是调.情的一种,真的什么都不动可能会被当成不解风情。

而青年纯情守约的克制,听起来有些幼稚,却是格外的珍视和珍贵。

“热吗?”裴濯轻声问道。

“不热。”黑暗中的近在咫尺的声音回答道,“裴哥你热?”

“……还好。”裴濯沉下气息回答道。

情绪是会感染人的,这场看似幼稚的克制,他也参与了进去。

“早点睡,晚安。”裴濯抬手,轻扣在了他揽在腰上的手臂上道。

“嗯。”颈侧轻应,努力沉下了呼吸,“晚安。”

而这样类似于宣告结束的话语,似乎真的让彼此的情绪放松了下来,裴濯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感受到了那扣在腰上的手臂的放松。

而与此同时,颈侧的呼吸微沉,宣告着青年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身体更好,说睡就睡。

裴濯轻轻动身,将一条手臂探出了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夜悄然而逝。

是云珏先睡的,却是裴濯先醒的,昨晚的拥抱姿势略微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