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云玏呼了一口气道。
跪拜行过,他拿上了帝王手书告辞离开。
有此手书,从京城至边疆之地,自会有人帮他安排好一切。
齐云玏没等到上元佳节之夜便已经出发,春日未临,寒风凛冽,那道身影骑在马上,被几个护卫相随,告别了京城。
“陛下,十一王爷已经拜别纳兰太妃出京了。”江无陵收到出京消息时代为转达道。
而此时帝王正在欣赏着那匹在阳光下几乎为金色的汗血宝马,闻言轻摸着那金色的皮毛道:“知道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多为太妃送上一些孝敬吧。”
“是。”江无陵应道,“若他能回,陛下将再得一位忠臣良将。”
云珏与那宝马交流过感情,试了试它的缰绳,踩住马蹬骑了上去,安抚着略微躁动的骏马垂眸笑道:“没办法,朕如今正缺良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自古名将,皆是从千军万马中杀戮出来的。
窦家一脉自是良将,窦蒙是,其二子窦百战,窦无畏也是,其夫人徐红骁更是一位悍将,只是天下兵马不能握于一家之手,不管是经商还是为帝,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骏马轻动几步,在座上帝王轻夹马腹时绕着草场疾驰了出去。
外域寻回的烈马,即便未上过战场,也与寻常马匹不同。
周围之人皆是紧张,可帝王骑在其上轻压身体,白金之色交汇,束起的发丝随长风猎猎,再不复往日慵懒之态。
马缰拉紧,衣袍随马匹缓步而落定,冬日朝阳的光芒中,江无陵视线未移,一时却觉得似乎有些刺目。
齐云玏向往疆场,挥刀勒马,封侯拜将,自是恣意。
他的陛下又岂会输却半分?
马匹缓步近前,江无陵对上了那温柔看向他的视线,其上之人一手轻松马缰,略微倾身,朝他伸出了手来,笑语问道:“这匹马不错,要来试试吗?”
此处人颇多,且并非皆是帝王宫殿中人,江无陵本该拒绝的,只是一时心绪如旌旗招展,让他的手搭了上去,踩上马蹬被拉上了高大的马背。
从下看时还不觉得如何高,但坐于其上,即便背部贴着另外一人的胸膛,心跳之声却未绝。
他曾有青云之志,如今也未必全然没有了。
“陛下若想做良将,未必会输给历来名将。”江无陵不再看向下面,而是在背后之人穿过腰腹处牵住马缰时看向了前方。
俯瞰之时,心情似乎总会比在下面时辽阔一些。
“朕若想做良将,剑术起码再练十年。”云珏从身后拥住他,略拉动马缰笑道,“坐稳了。”
马匹跨步,随草场疾驰。
再惫懒之人,也是会享受猎猎长风的。
只是陛下十分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剑术上战场,无异于去送死。
除非给他一把枪,他才会考虑考虑。
过了上元节,冬日便似乎已然难以停留。
春猎之日,草长莺飞,帝王座下骏马自是引得群臣惊叹。
即使云珏放出去的箭不过十五支,射到的猎物却有三十只之多,其中不乏他只看了一眼的梅花鹿和狍子。
“陛下头彩!”群臣拜贺。
“恭喜陛下,陛下真乃天下第一神射手。”江无陵将烤肉送上时恭贺道。
“朕也如此觉得。”云珏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鹿肉,举杯道,“诸位同庆。”
若不趁这几日再听听夸奖吹捧,过几日估计就没有了。
春猎结束,春耕之后,陛下大量提拔官员,与此同时,司礼监掌印江无陵升提督太监,掌管东厂兼锦衣卫,带京畿一门,帝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