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之下,心火微微冷却,帝王略微抬起,鼻尖轻蹭在了颈侧,话语轻扰:“今晚要不要留下?”

“陛下还需要暖床之人?”江无陵松开覆上的手,看着抬起头的人道。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云珏轻轻抚过怀中人微红的耳垂笑道,“朕睡觉怕冷。”

江无陵略微侧耳,却难逃其扰,只能扶着他的肩颈起身:“奴才遵命。”

云珏右手一空,却是扣紧了他的腰身,空了的手穿过腿弯,将人抱着站了起来,只是刚刚站起,怀中之人已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肩膀。

“你怕朕摔了你?”云珏笑道。

“陛下神力,奴才只是在减轻陛下的负担。”江无陵牢牢扣紧他的肩膀恭敬回道。

“不想江公公竟如此体贴。”云珏轻笑,抱着他跨过了内殿的门槛。

本就是入夜之时,床榻寝具早已是准备好了的,再度被放上龙床,江无陵总算得知那一晚他是怎么被抱过来,怎么被脱去帽子和鞋履,帝王是怎么放下床帐再怎么从他身上跨过去的,他头上的小辫子是怎么来的……

“陛下?”江无陵看向了那将他的发丝打乱,悠闲的梳理并编着小辫的人提醒道,“您不睡吗?”

“头发还没有干透,现在睡容易头疼。”云珏梳理着指间极为柔顺的发丝道,“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要是觉得这么睡不舒服,就自己脱了外袍。”

江无陵眼睑轻动,握住了他的手暂松开发丝起身,解开腰带,将外袍脱了下来,只剩下里衣后重新躺了下来,将那手重新放在了他的发丝上。

他不介意这个人的亲近,只是身体似乎还留着被人按住后无法挣脱的记忆,它下意识就会反抗。

云珏捏着那略微松散的小辫,看着躺在身侧手臂略微环着己身已然半阖眸的人,轻笑了一下,略微整理过那个小辫,轻拥上去环过了他的腰身道:“我只是不想勉强你。”

勉强是最无聊的。

它意味着只有一方的尽兴和一方的配合。

光想想都觉得无聊透顶。

“陛下勉强不了我。”江无陵睁开眼睛,与那同躺在枕侧的眸对视,“您知道的。”

即便是帝王。

云珏眼睑轻动,轻抚着他的背笑道:“那你得快一点儿克服本能了,要不要朕帮你?”

“陛下……想怎么帮?”江无陵感受着腰间扣紧的手问道。

“你听说过脱敏疗法吗?”云珏从身后轻扣住他的颈后,轻轻摩挲,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道。

视线极近,呼吸可闻,力道分明不重,却似乎整个身体都被对方所掌控,只一瞬,便可让江无陵的身体与头脑皆是发麻。

很危险。

但却让心因此而加快了跳动。

唇上一吻,温柔安抚,让绵密的热意从心脏涌出。

江无陵看着轻轻退后温柔注视着他的人,呼吸微沉时,颈后的力量消失了,它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揽入了怀中相拥,额头相抵,澄澈温柔的眸相对时浮现了笑意:“就是这样。”

如同梦醒。

他迅速脱离了。

可身体上残留的兴奋与异样却是真实的。

让人想要反抗,却在细细的沉溺与品味。

“睡吧。”云珏轻揽着他闭上了眼睛。

江无陵看着那已然浑身放松的人,轻轻靠近了一些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那种状态其实是很危险的,就像他待在帝王身侧一样,但危险的同时,也会让他不那么无聊。

……

朝堂之中还是会有官员身亡,但拿到秋试主考官的身份,足以让图太傅抹去了过往半年所有的懊恼。

帝王想填充人,他就能够补上新的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