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和沈国志是懵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有疑惑有震惊有欣慰有后怕。
冬雅在前些年那会居然大胆做衣服放在裁缝店去卖?
这可是投机倒把的事啊,被抓到就完蛋了。看着好生生站在眼前的闺女,刘秀和沈国志后怕又庆幸,还好没有出事。
又想到冬雅说其实那些年赚的公分换钱份量根本不够过日子,他们寄过去的钱和票也还是不够吗?想到自家是两三个月才寄一次,刘秀和沈国志也自我怀疑了,还有点愧疚。
同样的一直以来的困惑也解开,冬雅不是兴之所至报的服装设计专业,是有这个经验的。
她做的衣服能放在裁缝店卖,说明做的很受欢迎,这个他们也见识过的。冬雅送自己那身新衣服,穿出去谁不说好看。
而且冬雅心疼他们,会给他们省钱,主动说这个就是为了让他们放心,不用给那么多钱。要是换了子平,肯定给多少拿多少,不会客气。像现在儿子儿媳妇一条心,他们手里有多少钱,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沈国志心情复杂,刘秀拉住冬雅的手:“孩子你也辛苦了。”又要劳作,又要做衣服,过去这几年的日子比她想象中的要艰难。
好在现在都好了。
冬雅内心触动,这声“辛苦”来得太晚,又好像不晚。
到底最后刘秀和沈国志被冬雅说动,改成每月给她寄八块钱和十斤粮食。
出发那天,刘秀和沈国志特意请了假送冬雅去火车站。
不同于五年前下乡那会,孤零零跟着不熟悉的同伴一路到火车站,满心彷徨;
这回是爹娘陪她过来的,耳边都是暖心叮嘱和关切,心里全是离家的不舍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刘秀和沈国志一直送到站台,等冬雅提着包裹进车厢后,他们才转身回家。
这是他们第一次送冬雅送到火车站,回家的路上心空落落的。
早上请了假,中午睡醒后再去上班,刘秀干脆进屋里收拾东西,收拾冬雅的东西。
哎这孩子去上学了,这些东西用不着就得先洗干净收起来,等冬雅下次回来住了再拿出来。
刘秀心情不太美妙,她把小床上的枕头套和拆了棉芯的棉被拿去洗,又把冬雅的脸盆毛巾牙刷那些都收起来,接着喊沈国志来帮忙收小床。
累了就坐在床上歇会,又是个闲不下来的,想着趁日子好干脆把他们俩的枕头套也洗了,刘秀拿起自己的枕头,蓦然看见底下压着几张大团结。
她惊了,赶忙喊:“孩子他爹,你快进房来!”
沈国志一听马上来了,还以为孩子他娘又要喊自己帮忙做点什么:“怎么了?”
刘秀招招手喊他过来,压低声音说:“你看,我刚在枕头底下看到的,有整整五张大团结!”
而这个家里会在她枕头底下压这么多钱的,除了上午刚坐火车去上大学的冬雅,没有别人了。
沈国志看着手里那五张大团结,有点恍惚,反应过来又是叹了声:“冬雅啊……还是想着孝敬我们……”
与此同时,开往羊城的列车上,冬雅也准备开始吃午饭了。
娘早上给她做了满满一盒韭菜盒子,还特意加了肉,打开饭盒时还是热的,吃一口满口生香,叫人满足。
这一趟比之前每一次坐火车都要舒服,座位附近没有吵闹的孩子和撒泼的老太太,这顿韭菜盒子吃得顺利。
冬雅吃了三个就饱了,她盖上饭盒盖收起来放回包裹里,又打开身上背着的挎包想拿小毛巾擦下手,结果意外发现里面好像压着钱。
人多地方不外露财,她抬眼看了下旁边的大哥闭眼在睡觉,自己又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前后遮挡着。
冬雅把手伸进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