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让自己清醒。他要等,等听到冬雅睡着呼吸绵长后,他才睡。

刘秀闭着眼其实也还没睡,她想着冬雅终于回来了,以后要把这些年欠的好都补给她。还有她之前和孩子他爹商量好的事,已经找好人帮忙了,希望能快点有消息。

沈国志撑着撑不住了,眼睛困得闭上,不自觉地打呼。

刘秀把事想清楚后听着孩子他爹的打呼声,也睡着了。她也打呼,只不过比沈国志要小声点。

冬雅其实也没有睡意,虽然她今天坐火车很累了,精神还是有点亢奋,一时难以平复。

记事后第一次和爹娘晚上同处一间房,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只有三人的呼吸绵延交错在一起,好似心错漏一拍都会被对方察觉。

她努力让自己呼吸均匀,就这么平躺着也不敢动。心想还是很有区别的,在知青点住时翻身随意喘气随意,只要控制着声音不影响到张雯她们就好。

说实在还是不习惯,她和爹娘挤在一个房间里做什么都不方便,做什么都会被爹娘看到。好在三月中旬就要去上大学了,到时候一人一张床帘子一拉,就能做自己的事,要自由很多。

对的她现在睡的小床没有帘子,她睡没睡翻身在做什么,爹娘只要望过来就都能看到。

冬雅想到弟弟过去十几年都是和爹娘一起住,他也没有自己的房间,也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短暂住这么一个月,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房间突然响起粗重的呼噜声,一下一下敲在耳边敲在心里,直把睡意都给赶跑。

冬雅有点不习惯,以前和姐姐住,下乡后张雯她们住,都没碰上打呼噜的。实在是累到了偶尔会有,但很小声也能接受,这么大声的还是第一次。

还没适应过来,房间里又多了一道打呼声,比爹的要轻点,但又比之前听过的所有呼噜声都要大。

两道呼噜声此起彼伏如同二重奏,萦绕在冬雅耳边。倒也说不上烦躁,放松下来试着让自己去适应后,冬雅困意再次上涌,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冬雅下意识看了下爹娘那边的床,没人了,再看窗外天亮不早了。她居然睡得这么沉,连爹娘醒来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起床洗漱后到厅里,饭桌上已经摆好早饭,娘在厨房,爹和子平都在那坐着,没见方怡应该是还没起。

沈国志见着她笑着问:“冬雅这么早醒了?你娘还说让你睡到自然醒呢。”他醒了想起来,孩子他娘还比了个手势让他轻点。下床那会都不敢挪着下来,轻手轻脚的生怕木床发出吱呀声。

沈子平是要上班的人,到点就艰难醒了,这会还在犯迷糊中,打了个哈欠:“姐早啊。”

“早。”冬雅应道,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以前挺早醒的,就是考完试开始经常睡到这个点。”

复习那三个月每天起早贪黑,考完后放松下来,还不用上工,大冬天早上躺被窝里就很舒服。她在云山村那边睡惯了,到这边也没反应过来。

刘秀端着粥出来:“哎冬雅也醒了啊,那快吃早饭。”

早饭也是比平时丰盛点,白粥加荷包蛋,还有烙饼。

赶着上班吃早饭也不怎么聊天,刘秀交代说:“冬雅啊你在家休息,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我待会中午再回家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