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声,她拿出信纸和笔坐在小桌子前开始写。
[爹,娘,你们最近身体可还好,工作顺心吗?马上要入冬了,天冷注意穿衣,千万不要冻着,我在这边一切都好。
今天听到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想第一时间与你们分享。恢复高考了,我和一众知青都很高兴,如果考上大学我就能回城了。这么多年想家不能归,想爹娘不能见的苦楚,终于在这一刻看到新的希望。
虽不知什么时候考试,但早一天准备也能多一点把握。好在家里那些课本全都留着,这些对我很重要。下乡多年过去学的知识大多忘记了,现在得看着课本重新开始。
还请爹娘帮忙把那一捆课本全都寄过来,课本重量大邮寄费钱,我也不好意思让爹娘出钱,附上今年公分分钱得来的二十块钱用作邮寄费,还有孝敬爹娘!
盼包裹速寄!]
冬雅写完信通读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后就拿出十块钱压在里面,接着塞进信封里,等去邮局盖邮戳。
信开头问好是为了给他们友好印象;
写听到恢复高考的激动和想家不能归是为了让爹娘看完后产生哪怕一丝丝动容;
写课本对自己的重要性,是怕家里有全套课本的消息传出去,亲戚工友来借,爹娘就给借出去了;
写邮寄钱自己出并附上二十块钱,是怕爹娘嫌弃邮寄费贵不愿意寄,或者只寄其几本。也是怕别人出点钱买书,爹娘就真给卖了。
她宁愿多给点钱满足爹娘,也不想他们被别人出钱买书诱惑而卖掉她的未来。
冬雅想,她现在也已经学会对爹娘用小心思了,其实还是怕生变故。
爹娘从来不是她百分百信任的对象。
家,也从来不是她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