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夏若雪，面露为难。

夏若雪看得出林婷儿这蹩脚的演技，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先带她去找御医吧，她还有孕，身子要紧。”

最终，楚钧行抱着林婷儿走了。

许久，夏若雪才看向地上那块玉牌，已经被车子碾压的四分五裂。

她捡起后，把它丢进了街边的湖水里，像丢掉和楚钧行的这段感情一样。

然后一个人独自回去了。

回到寝殿，窗外飘进一阵风，将书案上的黄历掀开。

初七了，还有三日她就要走了。

深夜，楚钧行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她的眼睛是否真的能看见了。

“是真的，我现在看你看得清清楚楚。”夏若雪清冷回应着他。

不止人看得清楚，心也一样清楚。

楚钧行听到后，一双黑眸泛起了泪光，眼尾发红。

他抱着她，像是在确认这一刻的真实，声音颤抖发哑。

“若雪，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若雪，我的脸，和当年初见你时还一样吗？”

“若雪，自从你眼睛看不见我每年生辰都许愿，希望你能早些恢复。特别是我们大婚时，我多希望你能看见我，如今总算圆满了。”

楚钧行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像是要把这些年没让她看到的神情统统都做给她看。

说到大婚，楚钧行这才注意到她腰间的玉牌没有挂着。

“你的玉牌呢？”

夏若雪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在你刚刚去救你那头晕的嫂嫂时，它摔得四分五裂了。

她声音淡淡：“大概是在夜市掉了，它恐怕等不到我们大婚那天了。”

当年，楚钧行亲手雕琢这对玉牌，誓要与她白发苍苍。

如今，等不到那天了，玉牌也就自然就碎了。

楚钧行刮了刮她的鼻尖，脸上满是宠溺。

“我再差人做一对就是了，怎么会等不到，婚礼不过推迟些时日，你若有喜欢的样式，尽管告诉我，如今你能看见了，正好挑挑。”

碎玉岂能重全，破镜也不可再圆。

夏若雪没再回了，看向窗外清冷的夜色。

得知她眼睛恢复后，楚钧行心情好，也比以前更在乎她的身体。

就连睡觉时，梦里都在呓语着要给她煮明目的鱼汤。

夏若雪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视线不经意滑落，他脖颈处的吻痕刺目。

她望向在睡梦中呢喃着自己名字的男人，心脏传来窒息的闷痛。

第6章

夏若雪吹灭了烛火，没再看身侧的一眼，起身去了躺椅。

楚钧行醒来，不满的问她为什么。

夏若雪随口道：“感了风寒，怕传染给你。”

楚钧行摸着她的头，语气无奈：“风寒算得了什么，能比搂不到夫人睡难受？”

他和从前一般，总是时刻给她一种。

他离不开她的感觉。

夏若雪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沉浸在这份甜蜜里。

“该去上朝了。”

楚钧行离开前又抱了抱她：“册封典礼那边还有事情未处理完，今夜会回来的晚一些。”

夏若雪望着他焦急的背影，心中了然。

距离楚钧行和林婷儿大婚只有两日，婚前事宜多，怪不得楚钧行又开始忙了。

夏若雪收回思绪，去了尚衣局。

花了半天，她和阮娘终于将上百种技艺针法规整成册，准备到时带去楼兰。

正要回去时，看到了一张惊艳的婚服草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