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渐渐停下,日头从云翳后边钻出来,师傅才喊了停:
“艾官、龄官今儿练习有错漏,早饭不给吃,其余人去小厨房领一根玉米和一小碗甜菜。”
艾官坐在厅里的椅子上长吁短叹:“我连着七日都有错漏,已经一周没吃早饭了。倒是你难得,各项一向都是拔尖的,怎么今儿没站稳,还崴了脚?”
“大约是雨天木桩子滑。”淮南月道。
“唉,师傅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艾官伸了个懒腰,“可我觉得我就不是这块儿的料。我婶娘把我送了来,说是让我学门技艺傍身,可这儿比不得其他地方,一进来,便再难出去了。”
淮南月“嗯”了一声。
艾官转过头笑道:“你今儿倒是沉默寡言起来。怎么,有心事?”
淮南月找借口:“脚疼。”
“让我看看。”艾官低头去瞅,这一瞅便吓了一跳,“诶哟,脚踝怎的肿如此高?!我好久没见过这么重的伤了!我箱子里有红花油呢,等我给你去拿。你莫再走动了。”
……什么叫“好久没见过这么重的伤了”?
她们练功时不受伤么?
淮南月懒懒歪在椅子上,一面思索,一面等红花油。
结果艾官和红花油迟迟没来。
淮南月在厅里坐了许久,一直坐到妈妈来催着她们去城东戏院了,艾官仍旧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