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法条件苛刻,但一旦达成,完全就是一个借力的过程。

唯一的麻烦是,吞噬力量的过程过于虚浮,路迦就像是吃不饱的金鱼,只要有人一直喂食,他就能把自己撑死。

羽毛笔负责在一旁看着。

每每路迦凸起的青筋几乎要在皮肤下爆开,它便适时飞起,笔杆子在少年脑壳上拍一下。

烟雾被打散的瞬间,路迦的神志会短暂恢复清醒。

靠着羽毛笔在监督,路迦顺利在正确的途径上修行。

一直到这场修炼快要进入尾声,变故忽然出现。当路迦再次快要过分吸纳能量时,羽毛笔却淡定等着临界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尽管双方的关系不像一开始的箭弩拔张,但羽毛笔从不否认自己的血是冷的。

帮归帮,有些事情还是要让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来百倍奉还。

正全身心投入修炼的路迦并不知晓屋内发生的一切。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光滑的额头滚落,流动在身体内的血液沸腾一般。

路迦迟钝地感受到了身体的极限,他试图停止,然而潜意识虽然是清醒的,却无法挣脱。

就像鬼压床一样,每每想要脱困,总差那么一点力气。

醒来。

他尝试重新活动手脚,正当路迦全神贯注时

“嗝。”

古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嗝。”

到底是什么声音?

路迦心头刚浮现起疑问,就听见羽毛笔用变调的声音说:“是我,我打了个小奶嗝。”

确切说,是用心血管的咕噜声在拟音。

“!”

腔调软软糯糯,经久不绝。

不知道是不是附加了魔法,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被这种方式语音叫醒,路迦终于费劲地睁开眼,正好看到前方一颗畸形心脏喝奶。

羽毛笔给他制造了幻觉。

在路迦眼中,此刻畸形心脏心房上还沾着些奶渍。它‘羞涩’地用一根血管,像是触手般地抹了下擦掉奶渍,随后抖了抖,当着路迦的面,又打了个小奶嗝。

曾经用羽毛笔大写奶嗝文学的路迦,终于感同身受了一回。

羽毛笔让幻境更加真实,开始造景,用灰雾模仿两根垂下的血管,如同仿真双腿,模仿路迦说过的‘光脚丫’文学。

亲眼看路迦脸黑了,似乎是在反胃,羽毛笔顿感浑身舒爽。

幻境越来越离谱,而且还有逻辑。

畸形心脏从来只喝血,在经历兽奶的大幅冲击后,还是没忍住,猛喷了出来。

幻境中的‘羽毛笔’愣住:“路迦,我吐奶了。”

才订制的衣服上沾满了白色斑点,路迦一动不动坐着,耸拉着眼皮,看不出情绪。

好半晌,幻境消退后,他猛地弹跳而起,抓住枕头朝着半空看戏中的心脏捂去:“同归于尽吧,煞笔!”

……

路迦和羽毛笔还在互相伤害的时候,圣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白日强者交手时的能量逸散导致气候都有所变化。

魔王席地而坐,头顶是无尽暮色,他冷冷问:“你迟迟不开口,是发现了什么?”

被问话的老人星袍加身,头上还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

双方正坐在一面神秘的星盘上。

老者摇头:“我不开口,是因为长夜未至,我需要夜观星象。”

夜空黑云聚集,遮住了半边星空,魔王盯着老者:“那为何约我白天见面?”

老者:“因为独自等黑夜太无聊了。”

“……”

丝丝缕缕的风终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