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差点想给这傻儿子呼上去：“你长这么大我打过你？”

少年在他跨过来的时候，就敏捷地又缩了回去，他声叨叨：“这可说不准呢。”

处在风暴中心的游鹿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诡异的气氛：“天冷，我们进去聊吧。”

祁辰就跟个长在他身上的尾巴似的，在游鹿走到门边的时候，刷地一晃，又闪到男人侧边了，反正就是坚决不给他爹摸到他衣角的机会。

祁阳还想偷偷把儿子拽过来看一看，谁知道祁辰那么狡猾，硬是一直缩在游鹿身边，在门开的瞬间刷地溜进去了。

游鹿拍拍祁辰的手，转头看向祁阳：“叔叔等了这么久，我去给你倒杯热茶暖暖。”

祁辰也要跟过去，却被他爸叫住：“祁辰，你留下。”

在他爸靠过来的时候，祁辰下意识闭上了眼。

祁阳：“……睁眼，又不揍你。”

少年期期艾艾：“你……你不生气了啊……”

“哼，要我说我还在生气的话，你是不是过年都不准备回去了？”

祁辰声道：“谁说的，我是为了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

祁阳：“你没了生活费，这几个月就住这？”

“啊……嗯……”

“哪来的钱？”

祁辰又结巴起来：“不是我租的……是哥、嗯……是学长的房子。他知道我当时没地方住，接济了我一下。”

他挑着把能说的事讲给他爸听，至于那些擦边直播啊以及和游鹿搞黄的事……他可没胆子告诉他爸。

祁阳听了会，又往厨房看了眼：对方应该是看出自己想和祁辰说话，在里面呆很久了。勉强还算懂点儿眼色吧。

可是……

“他不收你钱，还帮你补课，还给你做饭？”学校在出成绩之后，会统一将成绩单邮寄回去，祁阳看见他儿子的分数时，第一反应就是他儿子作弊了，第二反应是祁辰被魂穿了。

他以前可只能勉强及格的，怎么离家出走一次，还变聪明了？

祁辰听他爸一点点念叨下来，也逐渐琢磨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游鹿最初就对自己太好了吧……这故意诱他呢……

但他还是最后挣扎了一会：“爸你不懂，我们是有约定的，我不是白吃白住，我给他养猫的，卡比很娇气的，我照顾它也花了不少力气……”他越说越心虚，也不敢直视他爸了。

祁辰又拉住他爸，低声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我和他在交往呢，他是我对象。”

祁阳神色变换，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他又想起一件事：“过来。”

“干嘛呀爸。”

祁辰被他一把薅过去，两人脑袋碰在一起，声音如蚊，不让里面的游鹿有一丝偷听机会：“我听你叔说，你拜托他找了治阳痿的方子。你是给其他朋友治，还是给他？”

祁辰脸颊爆红，结结巴巴：“不是……搞、搞错了……没阳痿……”

他直觉暴露游鹿装阳痿的事儿，会在他爸面前减分，但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来。

祁辰抿着唇，表情纠结。

他爸见惯了儿子这神态，了然道：“你叔说这八成是你们搞得情趣，果然如此。”

“情趣？”

“这些偏方药效强烈，一次的分量都差不多能叫一头野兽发情了。你还回信说效果尚可，让你叔多寄点，那不就是想尝到滋味了，想搞点儿花样吗？”

祁辰：？？他什么时候让叔叔多寄一点了！

他猛然想到，游鹿是会模仿他笔迹的。

祁阳看着祁辰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几根手指交叠着，不时抓蹭几下，他往沙发上一靠，忍不住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