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示意助理带她离开，经过周母身侧时，阮愉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周母来到病床边，目光落在那只廉价的蛋糕上：“昨晚那种事下不为例，你是周家掌权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周家怎么办？”

周承安知道瞒不过母亲，昨晚那起车祸是他叫人刻意制造的，他想不出其他能留下阮愉的方式，只能靠博同情拖延时间。

“没什么事，我自有分寸。”周承安不愿多谈，目光望向别处。

周母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

“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当年害死你哥的人？你想重蹈你哥哥的覆辙？”

“还是你觉得你比你哥哥更有能耐，你哥哥没能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到？”

周承安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妈，当年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周母冷笑一声：“想要让她消失易如反掌，承安，你仔细想清楚，这件事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你觉得你护得住她吗？”

第21章

周承安脸色泛白，目光沉冷的落在周母身上。

他闭了闭眼，沉默片刻后才嘶哑着嗓音道：“妈，当年害死哥的人不是她，而是周家，哥从小在高压迫模式下生存，一言不合就家法伺候，所言所作皆要看您和父亲的脸色，才导致他常年饱受精神折磨，才会引发一系列后续的悲剧。”

周母并未动气，神情严肃：“既然如此，你就更该明白，既然选择回到周家，一切就要遵循周家的规矩。”

“那姑娘既然已经忘掉一切，就别再跟她纠缠不清，听你父亲的安排和芷瑶早日完婚。”

周承安回到周家后从未忤逆过任何事，可这次，他只想听从自己内心的选择。

“如果我不愿意呢？”

周母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我已经错过她两次，不想再错过第三次，我想跟她在一起。”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更确信自己想要什么。

从前他以为他想要的是周家一个名分，明明都是周家人，为何他却被当成不幸送走，他要证明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

代替哥哥坐上那个位置后，他才明白哥哥多年来的隐忍。

周承安记得哥哥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人能在周家妄想自由，不管是过去的我还是将来的你，都只是他们的傀儡而已。”

所以哥哥选择自由，付出的代价就是健康和生命。

那么他呢？

周承安不愿去想，他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阮愉离开。

三年前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刻，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悔恨。

他带给她的痛苦太多太深，害得她差点没了命，他这辈子欠她实在太多，一生都还不清。

周母轻蔑地笑了一声：“幼稚。”

她看向周承安的时候，眼底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笃定。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周家给的，是你死去的哥哥给的，当初你哥哥死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说你会一辈子把自己当成他，你享受了周家带给你的一切，就该听从周家的安排。”

“你利用你哥哥的身份跟那姑娘相爱，你觉得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你？”

“从你决定成为你哥哥的那一刻起，你就没资格再做出选择。”

“承安，想清楚，别再做让我失望的事情。”

周母字字句句，直击要害。

当他决定以哥哥的身份存活于世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身为他自己的全部权益。

可是他后悔了。

周承安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轻笑：“妈，从小我就因为你们相信所谓算命的说两兄弟无法共存而被送走，你们悉心培养哥哥，恨不得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