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难言的滋味。

……

第二天,萧梦鸿从北平火车站里出来与同行的鲁朗宁太太告别时,身旁忽然一道白光,“啪”的镁光灯响,扭脸见竟来了四五个报纸记者围向了自己,手拿纸笔做起了采访。

“萧小姐,国人都知道您在世界建筑界取得了骄人成就,您设计的纽约赫夫纳艺术获得了极高赞誉。此次载誉归国,能谈谈您的感想吗?”一个圆脸的记者劈头就问。

萧梦鸿一时有点懵了。

这五年间,她往返中美之间,在美的建筑事业有所进展这是不假,但建筑师不同于别的行业,是一个需要时间来进行慢慢积累和沉淀的行业。国内报界也获悉大洋彼岸的消息,这并不奇怪,但像这位记者出言夸张,未免就有些尴尬了。

而且,她这次回来,报界怎么会知道,还在火车站堵住人采访?

萧梦鸿又看到朝自己迎来的萧成麟金玉凤夫妇,一下就明白了。

昨天给顾家打完电话后,她往萧家也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自己母亲萧太太的,问她的身体,以及向她报自己平安。

萧太太虽然是位懦弱的母亲,却是心底里真正牵挂着她的人。

五年前离婚消息传到萧家后,兄嫂惊怒,萧太太也失望乃至哭泣埋怨,但后来,在萧梦鸿赴美前,她却瞒着儿子媳妇偷偷地找了过来,把攒了一辈子的五千元递给萧梦鸿,说:“我是个无用的母亲,能给你的,只有这五千元了。”

这是萧太太给自己预备的棺材本。当初萧成麟为老爷办丧事入不敷出左支右绌的时候,她也忍住没有动过。

但在那个时候,她却拿了出来要给自己这个当时已经算是众叛亲离的女儿。

……

“二妹!你可算回来了!你哥和我不知道有多盼着你回来呢!回来就好!这就回家吧。”

萧梦鸿打发了几个记者后,金玉凤亲热地上来,拉她手端详,嘴里啧啧个不停地赞,“几年不见,二妹你气色越发的好了,就跟从前没什么两样,哪里像我,几年过去,老的就不能见人了。”

“哥,嫂子,这几个记者怎么回事?是你们叫过来的?”

“是啊!”萧成麟满面春风,“你在美国那边那么出名了,我听人说,你的新闻都上了纽约时报,回了国,当然也要好好报道一番了!我和你嫂子特意过来接你回家的。走,走……快把二小姐的行李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