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楠州可怜她,把她带进宫。
战打了十年,他就养了她十年。
这十年,她跟着同龄的太子念书习武,跟着太子唤凌楠州皇叔。
也是这十年,她对这个才大自己六岁的皇叔,情根深种……
或许当初。
她就该按下心中爱慕,一声皇叔,一世皇叔。
戚雨柠笑着摇了摇头:“说笑罢了。”
说完,她先一步上了马车,与凌楠州一同回摄政王府。
谁知才到半路,凌楠州的贴身亲卫凌一突然神色来报:“王爷,户部有紧急公务,请您挪步!”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凌楠州虽然在训斥,可眼里却满是担忧。
太子登基后,身为摄政王的凌楠州已将政务全部交还,如今只在户部领个闲职而已。
他这么着急,大约是去见她的那位好义妹戚雨诗。
戚雨柠笑笑,只说:“皇叔去吧,只是既然失约,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
凌楠州难得弯起唇角,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狭促鬼,别说一个金锭,就是百个千个,本王也舍得。”
这是他们曾经的玩笑。
若是让戚雨柠生气,凌楠州就补偿她一个金锭。
如若攒够一百个金锭,戚雨柠就会永远离开他。
如今,这笔黄金是大军开拔,她出征柔然的最后一笔军资了。
现在还差七枚,就是她凑齐的数量了。
凑齐那天,便是她与凌楠州正式和离,出军北上那天。
第2章
凌楠州丝毫未觉,让凌一取了一枚金锭给戚雨柠,匆匆走了。
再见到凌楠州时,已经是第二天。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身,神采奕奕地进了书房找戚雨柠。
彼时,戚雨柠已经看了一整晚的边防分布图,双眼通红。
以前,戚雨柠累了倦了、伤了痛了,凌楠州总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但现在。
凌楠州无视她疲倦的神情,握着她的手:“你近日似乎总是忧心忡忡,我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你的义妹,不若让她入府陪你罢。”
“东侧的听竹轩是不是空着,便让她住到那里。”
如此,便是已经做了决定,只是知会戚雨柠一声而已。
好在戚雨柠已经不在意了。
戚雨柠深深看了他一眼,上扬的语调里没有一丝笑意:“好啊,听竹轩正好离皇叔的书房近,皇叔正好替我多照顾义妹。”
她脸色语气都如常,凌楠州没来由慌了一瞬。
不过很快,那抹慌乱就被他压下,笑着把戚雨柠拥入怀中。
“雨诗是你的妹妹,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亏待她。”
戚雨柠靠在他的胸膛,明明他还是她爱的那个人,可她心里却已经没了一丝波澜。
戚雨诗住了下来。
当晚,她就带着丫鬟,哭唧唧到了戚雨柠的书房:“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姐姐?不然怎么我一入府,亡母留给我的玉簪就遗失了……”
戚雨诗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苛待义妹。
下人都以眼观鼻,不敢说话。
这点伎俩,戚雨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那便去查你自己是如何丢失的,与我何干?”
军中事忙,她打发完戚雨诗,就想让戚雨诗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通传。
“王爷来了。”
凌楠州一进来,戚雨柠便看见他的眸光落在戚雨诗身上。
那眼神,三分疼惜三分担忧,还有四分是安抚。
果然,下一刻。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