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开视线，赶在寂通发难前开口：“小叔，天寒地冻，你先送姐姐回房休息，有空再过来念往生咒”

谁知话没说完，却被寂通打断，他略带沙哑说：“你不是麻烦。”

乔秋雅瞬间顿住，猛然抬眸，只见寂通对乔诗雅说：“诗雅，你先回去。我给秋雅上药后再去找你。”

自从及笄之后，这还是寂通头一次扔下乔诗雅，陪着她。

乔秋雅被带进灵堂，寂通拿着温热的布巾，擦干净了她脸上血，又帮她上药，还裹上纱布。

乔秋雅终于再一次感受到寂通的温柔，但她的心好像不再有涟漪。

或许再和乔母断绝关系的那一刻，她就想通了，释然了。

不再执拗的活着，也不再去奢求求不到的关心和爱，心里好像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乔秋雅静静望着自己盖着白布的尸身，忽然问：“小叔，你说人死后，还会有来世吗？”

寂通先是怔了怔：“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见寂通投来的目光，乔秋雅马上故作轻松的笑笑。

“只是好奇，佛说万物皆有来世。我这辈子其实欠你很多，也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要不是你当初把我从雪地里带回来，我也会活不到现在。”

“如果我突然死了，转生来世，这辈子欠小叔的，来世就能还清了。”

寂通听了，安静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再次说：“你不是麻烦。”

乔秋雅笑了笑，没有再度追问。

药终于上好，寂通重起身要走，乔秋雅才又问：“小叔，你不是答应要为这具尸体念往生咒吗？你念完再走吧？”

当初是寂通救了她带回她，念完这段往生咒，也算是他送走她。

她这辈子也算是有始有终。

随着乔秋雅的话，寂通的视线落在那具尸体上，却摇了摇头：“念往生咒前要沐浴焚香，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明日早课后，我再来超度她。”

说完，又疑惑看向乔秋雅：“你这么关心这个死者，是认识她？”

乔秋雅一僵，有些生硬转移话题：“小叔，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能不能替我多念几句往生咒？”

闻言，寂通眉宇倏然一紧，漆黑的眼满是乔秋雅看不清的情绪：“你不会死在我前面。”

是吗？

乔秋雅笑笑，忍不住红了眼。

可寂通只要往前一步，掀开那具尸体上的白布看一看，就知道她已经死了。

第7章

但那句她已经死了，乔秋雅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概是乔秋雅实在看起来太难过，寂通难得又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别想太多，只要你懂得分寸，断绝不该有的妄想，我保证，谁都不能阻碍你好好活着。”

他好像又成了之前关切她的小叔。

乔秋雅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柔，心中酸涩。

寂通其实很了解她，她生前最执拗的事，就是活着。

乔家人越骂她去死，她越不甘心，出生原本就不是她能决定，她从来没害过谁，为什么就不能活呢？

但现在……

大概是知道有些东西怎么求也求不到，想通了，她已经没有那么执拗于活着了。

这个对她不友好的世间，似乎并没有那么值得她竭尽全力……

说完话，寂通正要带着乔秋雅离开灵堂，却听见灵堂外面一阵嘈杂。

随后，大理寺的官差匆匆赶到，递来一块玉佩。

“佛子，下官查到这是那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留下的玉佩，上面刻了皇觉寺三字，最近寺里可有人失踪？”

乔秋雅定睛一看，心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