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直接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

真是给他脸了，整日拿“嫡长子”说事。

她语气不耐：“我都听见了，你向苏扶楹发的誓，你还和我在这说什么再续前缘，还不扶她为主母？”

叶寻安面色一白。

“我，我若是扶正了她，你怎么办……”

瑶光柳眉一蹙，眼中的厌恶结实戳痛了叶寻安的心。

说真的，她替苏扶楹觉得不值。

她都离开凡间一年了，而叶寻安却迟迟没有把人扶正，他以前口中所说的“与苏扶楹两情相悦”，真是比苏扶楹唱得还要好听。

她也不想和他废话，当即转身，朝叶家祠堂走去。

叶寻安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犹豫几秒后，转身匆匆跟上了瑶光。

一进祠堂，他就看见她翻出了一本族谱。

叶寻安想起她说过的话，心底隐约猜测到了族谱是束缚她的一件东西。

他当即上前，一把将册子抢过。

瑶光转头看他，眸色微冷：“我不想我说过的话，还让我重复一遍。”

顷刻间，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她身上释放。

叶寻安攥紧袖中的手，才能稳住发颤的声音：“瑶光，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他低三下四的模样，瑶光微微一愣。

她抿紧唇：“不能。”

叶寻安毫不意外这个答案，却还是红了眼：“若你不是想见我，大可直接来祠堂抹去你的名字，而不是见我。”

瑶光无语一瞬。

她只是想先礼后兵好吗？

怎会有人如此自恋？

思及此，瑶光眼神冰冷：“我今日来只是与你割舍前缘，你勿做其他念想。”

说完，她挥了挥手，一缕白色的灵力缠绕上族谱，将它夺了过来。

而后干脆利落地抹去她的名字。

因果破，尘缘散。

做完这一切，瑶光便察觉到了一直约束自己的那股力量散去。

她浑身一轻。

叶寻安拦住门，神色带着一丝卑微看着她。

“瑶光，我很想你。”

如果有一日，他对一个人说想她。

不是这一日他想她，而是这日他憋不住了。

瑶光不在的这一年，叶寻安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听到这句话，瑶光嘴角勾起冷笑。

“我真不明白我从前为何喜欢你这么一个人，除了有一张脸，毫无是处。”

无论他是否是真的想她，在她心底，他这个人，已经脏了。

叶寻安脸色一白，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万蚁噬身。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瑶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而后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她身形消散的刹那，叶寻安狂奔上前想抓住她，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瑶光！”

别走！

他看着一片寂静唯有香烛缭绕的祠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他全身。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瑶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从前喜欢？

现在为何不喜欢了？

……

叶寻安最终还是没能想明白，他沉默的看了族谱很久，而后找了一只笔，再次提上瑶光的名字。

就写在他正妻之位上。

她要毁，他拦不住。

但她也没法阻止他再度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