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琳把书默默放回原位,连翘出的角都复原得分毫不差,仿佛从没被人动过。然后她在便签上写了几句话,才悄摸穿上挂在门口的羽绒服,悄摸阖上门。

伴随着“咔哒”一声关门声,“滴滴滴”的警报声响起,这小区因为是一梯一户,楼梯间都被住户用来做鞋帽间,所以大多都在这块安装了监控,步潼家就是。

所以张若琳不奇怪这有监控,却还是被吓了一跳,心跳不自主地加快,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灼热的温度。她赶紧摁电梯,电梯门才打开她便迫不及待地侧身钻进去,然后暴躁地狂摁关门键。

只是电梯感受不到她的急切,仍旧慢悠悠地开到最大,慢悠悠地阖上。把急躁的她衬托得有些滑稽。

电梯下行,张若琳靠在墙角,重重吐出一口气。

心虚至此,她自己都感到无语和丢人。

一出单元楼,北风刮面,她赶紧把拉链拉到顶,揣着兜猫腰前行。

小区距离校门不远,但在深夜踽踽独行略感寂寥,再加上寒意刺骨,路途就显得尤其漫长。

张若琳饥肠辘辘。

道路两旁门店紧闭,烧烤店也正在打烊,只有路边摊撑着帐篷,支着小灯,在寒风中等待食客。

她钻进帐篷,里边摆着一列矩形大锅,锅里平铺着各式各样的串串,一边清汤,一边红油。凳子围了一圈,看起来是“自助”。

老板是夫妻俩,热情地招呼她随便坐。

她寻了最里边的位置落座,老板递上一个菜碟一双筷子,里面盛着麻酱,嘱咐她配料自己加,吃什么自己拿。

这大概就是路苔苔一直嚷着夜不归宿也要吃的涮串了,为了避开城管只有半夜才出摊。

张若琳胡乱添了点料就开始大快朵颐。

帐篷外忽然热闹起来,有一行人笑笑闹走近。

“要不吃涮串吧,这也没啥开门的了。”

“海底捞吧?”

“不想找了太冷了,就这个吧。”

“就这个吧就这个吧。”

话落一行人鱼贯而入,把不宽敞的帐篷小店坐了个满。

老板添了两张凳子,对张若琳客气道:“姑娘,挤一挤哈。”

张若琳这才抬头,挪了挪位置。

“张……若琳?”

“若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张若琳循着声源看去。

郑淑仪和……杜弘毅?

一个是学院同学,一个是社团同学。

一起出现还是让张若琳惊讶。

而张若琳出现在深夜的串摊更让郑淑怡和杜弘毅惊讶。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张若琳都是院门不出校门不迈的“小学究”,沉迷学业无法自拔。

有人问:“你们认识啊?”

郑淑仪说:“这是我们法学院的大学霸我能不认识?不过,弘毅你和若琳怎么认识的?”

杜弘毅肤色黝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郎朗道:“我们都是天文社的,军训会操的时候还一起领奖了!”

有人笑说:“都是队列班的,你这肤色怎么一冬天也没捂回来?”

杜弘毅又刻意露出他的白牙:“黑点不好吗,像你这么白,哪个姑娘愿意站你边儿上,原来这就是你放弃当领队非要做主席的原因?”

众人哄笑,白净的男生嗤道:“行,下次表演赛题目就定为《男生什么肤色更讨喜》,正方白,反方黑。”

杜弘毅说:“凭什么白是正方?”

“你这就不专业了,正反不代表对错。”

“不行,正方黑!”

“不行!”

“……”

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