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琳抿了抿嘴,不知道是要夸他聪明好,还是继续沉默好。

他转过头去,靠着椅背,放松的模样,淡淡开口:“我以前想过和言安荷在一起。”

说到这,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头压得更低的人。

见她没有动静,他又徐徐陈述:“因为好像很合适,只是一直没有那种冲动,没有偶尔逗一逗的冲动,也没有一把拉过来摁在怀里的冲动……这个年纪,人生海海,我不想现在就对自己的爱情观盖棺定论,不能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会喜欢你一辈子,但是宝宝,我现在就想要你,好好呆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呆在我身边。

张若琳低垂的脑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抬起,视线从后视镜里直直望向他,他目视前方,眼神似乎失了焦距。

她难以形容身体和心理的反应,只感觉他每个字都像是浮游的生物,拥有生命,在她的眼前、脑海中、身体里复刻生根,身体发肤都因着这幼芽而破土翻新一般,有龟裂的刺痛,也有新生的生机。

“为什么是我。”她像是无意识地开口,或许她更想问,是因为怜悯吗,是因为救赎的欲望吗。

陈逸缓缓扭头看向她,但是没有靠近,还保持着倚靠的姿势,远远望着她,视线笔直而深沉。

“因为生命力。”他回答,字字清晰沉稳。

生机勃勃,把所有不如意都藏在四两拨千斤的姿态里,挣扎向阳,不馁不弃。

她没想过回得到具象的答复,话问出口自己已经觉得落入俗套,这不过是“你喜欢我什么”“你为什么喜欢我”的另一种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