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发动车子,继续向前。

天空飘落的雪花越来越稀疏,渐渐停了,一停就开始融化,融化的雪水混在田地的泥土里?,被旋转的车轮搅成泥巴,路变得更加难走。

但是前方有一辆列车,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避难所,仿佛在铅灰色的远方多了一小簇希望的火苗,让裴染的精神振奋起来。

这样开了一整个下午,暮色四合,天空和田野的颜色越来越沉郁,渐渐看不?清路了。

夜海市离白港市不?算太远,就算按这种在泥泞里?挣扎着乌龟爬的速度,再往前开几个小时,也应该到了。

然而天快黑了。

天一黑,找路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再说在这种时候,夜里?亮着车灯绝不?是好事,不?知会招来什么东西。

裴染找到一片树林,把车停下来,准备等?天亮再出发。

她撕下嘴上贴了一天的胶带。

过敏更严重了。

贴过胶带的地方肿得像被蚊子叮过一样,密密层层地一片大包,痒得难受。

裴染掏出最后一包薯片,撕开包装。

“裴染。”W轻轻出声。

应该不?是要唠叨。

她不?贴胶带的时候,W不?太会跟她说话,不?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