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公分的长棍型,金属质地,一头有一条竖刃,看着很像是一把削皮刀。
裴染以前在?地堡世界,曾经?看过有人?拿类似的工具削土豆皮,把它的竖刃贴在?土豆有弧度的表面上,按紧,顺势一拉,一长条土豆皮就?削下来了。
这人?正?在?用这样一把刀,按在?中年男人?裸露的大腿上。
就?像在?削土豆皮一样,他?刷地一拉。
人?的腿不是土豆,皮肤要?柔软得多,但是刀刃相当锋利,也?能?削得下来长长的一片。
中年男人?从?喉咙深处嘶哑地叫了一声。
叫了,却还活着,没有爆炸。
只是他?的胸膛起伏,一下一下地喘着粗气,大冬天的,脸上的冷汗混杂着红色的血水,一起往下淌。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割得破破烂烂,胳膊、腿和胸膛都露在?外面,像是已经?被削了一阵子的皮,到?处都在?汩汩地冒着血。
千刀万剐,他?们在?诠释一个现代版。
裴染心?中琢磨:问题是,这人?为什么能?安全地出声呢?
她的眼睛凑在?锁孔上,机械蜘蛛什么都看不见,悄悄地爬到?裴染肩膀上。
W问:“里面在?干什么?”
裴染回答:“就?像你想的那样,少儿不宜。”
她偏头让开锁孔。
机械蜘蛛爬近她的脖子,脚爪牢牢地抓住她肩上的衣服,把眼睛凑上去?。
里面的少儿不宜,和W以为的那个少儿不宜,不太一样。
W沉默。
刚刚裴染几秒一个地处理掉幸吾弦的保镖时,W心?中还是觉得,稍微有点超过他?的接受程度。
他?是联邦的安全代理人?,原本每天都在?按照系统内写定的各种法律和规则行事,裴染这种一个接一个的丛林恶斗式杀法,就?算在?他?看过的卷宗的凶杀案里,都没怎么见过。
但是看见眼前这种场景,W开始觉得,幸吾弦的这些手下死得不算冤。
他?们的手段熟练,神情漠然,视活人?如死物,看来这种事早就?不知做了多少回了。
W:“他?们像是在?逼供。”
裴染觉得也?是。
幸吾弦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带着手下来到?离岛的庄园,在?这里搞严刑逼供的这一套,一定是为了点什么。
裴染:“不知道他?要?逼人?供出什么东西。”
W淡淡道:“权力,钱,除此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东西。”
说得也?对。
裴染心?想,不过在?权力和钱以外,幸吾弦好像还对一样东西很上心?,就?是式歌冶。
里面忽然有人?说话了,是幸吾弦的声音。
“你的肉我真的没什么兴趣……”
他?竟然也?能?开口说话。
机械蜘蛛非常自觉,立刻挪开,把锁孔让给裴染。
裴染凑过去?,看见说话的确实是幸吾弦。
他?的语气平静悠闲,“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立刻就?放你走?。”
他?确实是在?逼供。在?这间房间里,逼供的刽子手,被逼供的倒霉蛋,竟然都能?出声。
裴染再扫视一遍,忽然看到?,就?在?桌上的枝形烛台旁边,摆着一样小东西。
纯白色,圆乎乎的,像个电子钟似的。
这台仪器,裴染见过。
昨天中午,幸吾弦被W扣在?黑井的西出口搜身时,这台仪器就?装在?他?们的行李箱里。
当时搜查的士兵要?求他?们报出仪器的商品名称和生产厂商,卖保险的报不出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