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被满满的行李占据，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叶明歌坐到厨房的吧台边吃早餐，听陆言峥在外面拆纸箱收拾行李，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

旺仔咬着一个空纸箱往阳台上跑，似乎是早已看中一块地盘要占为己有。叶明歌等到它出了客厅，就走过去把阳台门关上。

陆言峥一愣：“你把它关在外面了。”

“是啊，所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

叶明歌跨过一个行李箱，往前走时险些被地上的东西绊倒，陆言峥赶紧张开手臂，让她跌进了自己怀里。

“急什么呢？连路都不看了？”陆言峥问。

叶明歌抿抿嘴角，保持趴在他怀里的姿势问：“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现在闲杂人等都走开了，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原来是为这个。

陆言峥皱了皱眉：“我是有话要说，但刚才觉得太简单了点，正在想有没有什么更适合的。”

叶明歌不依：“别人都说第一时间想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我只想听你本来想说的那句。”

她语气里全是娇蛮的撒娇意味，听得陆言峥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他清了下嗓子，低沉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明歌，以后多指教。”

很简单的一句话，在叶明歌心里荡开无限的涟漪。她低头扯了下裙摆，心想虽然“以后”只有短短两个字，可其中蕴含的意义却是那么悠远漫长。

而且当陆言峥说出这句话时，他眼中的郑重几乎让她以为……

“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叶明歌装作嫌弃地说道。

陆言峥搂住她的手臂忽然收紧，片刻后又缓缓松开，再开口时话里全是无奈：“你怎么自己先提到了？”

叶明歌扬眉：“你没这个打算？正好，我也没打算嫁。”

陆言峥看她一眼，耳朵都红了还要装出骄矜任性的样子，看得他心中泛起一阵阵温柔的情愫。

“有，戒指还在订做，”陆言峥诚恳地交待，“本来打算给你留个惊喜的，可是现在不说出来，你恐怕又要跟我作了。”

叶明歌眨了眨眼，暗自后悔她刚才应该忍住的。

她郁闷地捋了下头发，蹲下身把几个相框从纸箱里拿出来，脑海中突然浮现过一个久远的画面。

静了几秒，她不禁笑了起来：“你以前求过婚了。”

在青市那间教堂的钟楼里，在夕阳与白鸽的注视之下，年轻的情侣约定如果将来能结婚，就一定要在那里举办婚礼。

他提出来，然后她同意了。

陆言峥有些许的恍神。

那时仿佛一句戏言般的约定，原来早已深深铭刻在了两人的记忆里。

“听说那间教堂要提前很久预约才行，”叶明歌从他手里拿过美工刀，划开另一箱行李，“陆总，你有得等了。”

陆言峥帮她把一尊石膏雕像搬到墙边，顺便将旺仔放了进来，然后拿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大家都在抱怨预约周期太长，许多人不得不因此改变了婚礼的举办地点。

“是有点久，”他放下手机，轻声问，“你陪我等吗？”

旺仔在纸箱堆里打了个滚，挤开了一条狭长的通道，让阳光毫无阻拦地从陆言峥那里过渡到叶明歌的身边。

她抬起手，看阳光在她的指尖舞蹈。

“好啊。”

反正他们已经等过了最艰难的三年，剩下来的一年半载，总会一天比一天更近。

从今往后，他们会等来约定的婚礼，也会等来余生的相伴相随。

或许未来的人生难免仍然会有分歧，但是那个人总会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挣开，而她也将舍不得再放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