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见他背下来时也深更半夜了。

好在次日,扬哥儿就回来道:“苟先生今日夸了儿子,说只有儿子一人背下来了,多谢姐姐。”

锦娘捏了捏弟弟的小脸,全家人都是互相扶持,爹娘做家务送她去这儿去那儿,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做针线,弟弟将来若有出息,也是她的后盾。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日后,每日就在这里背书,姐姐陪你背,从小就要把习惯养好,整日拖沓,莫说读书,做什么都一事无成。”锦娘摸了摸弟弟的头。

昨日刚裁好的衣裳,今日还要刺绣,据说绣这样一套要十日左右。

晚上罗玉娥熬了鸭子汤,锦娘喝了一碗,又道:“明早女儿就要去文绣院了,只是中午还不知道在哪儿用饭 ,怕是不会回来,你们在家自用。”

罗玉娥则道:“我晚上和你爹和好面,做些炊饼,明早你带过去。”

“您别忙活了,那附近也有人卖吃的,您明日要不就让爹送饭去,要不就您自个儿去,家里要留一个人,年根底下,偷东西的贼多。”锦娘嘱咐着。

夜里,罗玉娥都跟魏雄道:“哪家的女儿像咱们家女儿操这么多心,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想到了。”

魏雄听了不语,心中却还想着那道葱泼兔,砸巴了一下嘴。

早上锦娘就起身穿戴好,把木牌戴上,罗玉娥给他们都煮了面,一人还卧了一枚鸡蛋,大家吃跑了且出去,先把扬哥儿送到苟秀才那儿,再送锦娘过去。

锦娘踩着雪把木牌给守门的人看了方才进去,文绣院中下有直长,正八品,统管整个文绣院,下面又有绣工一人,都绣头一人,副绣头四人。

副绣头四人分别管山水、楼阁、人物、花鸟四类,锦娘很快就去见了她们的绣头,这位娘子姓顾,打扮的非常入时,头上梳的多鬟髻,正中插着金插梳,发髻后斜插着银鎏金凤簪,胸前挂着一串水晶念珠,更别提她身上穿的富丽,她曾经见过的人中大抵只有周家二夫人吴氏可以比拟了。

要说在周家,锦娘算是遇到一位好的领导,陈娘子这个人不多事,还很公平,也不欺压她们,三年一直关系都不错。

这位顾绣头,潮人恐惧症有些要发作了。

这次入花鸟绣画科一共五位,有两位是青年妇人,约莫二十几岁,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头发还未束上去应是未婚,再有一位生的颇为貌美,和她的年纪相仿。

锦娘来不及问,就听顾绣头说安排:“你们呢,先进来熟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前半个月要把宜忌规矩学好,后半个月,上半天依旧是学这些,还会请翰林院的先生来教你们作画,下半天则跟着熟手的绣娘学,如此之后就开始上绣架。”

她们五人不敢置喙,又被带到次间屋子里,等教导的女官过来,跟她们讲礼仪服制。

锦娘想这可能就是进公司培训了,她拿出纸笔,听女官讲道:“后妃之服四种:‘一曰帏衣,二曰朱衣,三曰礼衣,四曰鞠衣。’皇后受册,朝谒曇灵宫,朝会及诸大事服帏衣;妃及皇太子妃受册,朝会服榆翟……”

“常服一般为真红大袖衣,以红生色花罗为领。红罗长裙,红霞帔以药玉为坠子。红罗褙子用黄、红纱衫,白纱裆裤,服黄色裙,粉红色纱短衫……”

女官在上面讲,锦娘一边记笔记,一边打哈欠,因为真的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似的。

听了一上午,肚子饿了,不过,文绣院不包饭,可以自己自备干粮,或者出去外面吃。她和一起进来的绣娘们出去外面花六文吃了一碗饽饦,饽饦汤虽然清,但却有滋味。

“为何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包饭啊?”有人抱怨道。

锦娘抬头一看,原来是许三姐,她原本是吉安人,丈夫本是县中文书,后来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