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县尊问的事情,只因儿子平日多有关心,故而才答上来了。”尚书办笑道,说完,他还是很兴奋:“娘,您知道咱们县尊是什么来头吗?”

荣娘摇头:“这我哪里知道。”

“他呀,是蒋相公的女婿,说起蒋相公,多年前在咱们这里还做过县尉呢,您说我要是攀上他,将来怎么着都不会吃亏的。”尚书办一幅与有荣焉的样子。

荣娘突然问道:“蒋相公不会是蒋羡吧?”

尚书办一幅不赞成的表情:“娘,您怎么能直接称呼蒋相的名讳呢?”

荣娘喃喃道,蒋羡都已经是宰相了,那锦娘肯定也是宰相夫人了……

自己当初若是也和锦娘一样自立自强,是不是人生也会大不一样呢?可惜人生不能重来,索性,她现在也挺好。

[176]许氏的番外:许氏的番外

寒风凛冽,许凤和丫头穿着浆洗到发白的衣裳小心翼翼的从巷口穿过,她的鼻头都冻红了,耳朵已经被风吹的没了知觉,还得注意脚底下的鸡屎、鸭粪,一不小心就沾上了。

好容易到了一座掉了漆的大门前,她才松了一口气。

许凤原本也是官家小姐,父亲进士及第后,任滁州主簿,只可惜三年任满,得了急病突然去了。原本家里还有些积蓄,但是许凤兄弟五六个,慢慢的就败落下来,一家几十口就挤在这几间小房子里。

她还得和母亲一起纺线织布,以此贴补家用。

进门之后,许凤和丫头把门赶紧关上,似乎把风雪都阻隔在了外面,才双双松了一口气。她又来到厨下,葛妈妈原本是她的乳母,现在家里浆洗做饭的活计都干,这时候不在饭点了,幸亏葛妈妈给她留了一块饼。

“姑娘,吃吧。”葛妈妈笑道。

许凤即便很饿,也要慢条斯理的吃,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看着清秀端庄的姑娘,葛妈妈小声道:“姑娘,今日又有媒人上门了。”

许凤如今虽然家贫,但她家男子都读书,女人们和这陋巷的女人们到底不同,况且她现在的年纪风华正茂又识文断字,故而附近不少商户上门。

所以,她嗤之以鼻道:“是哪家啊?不会又是些商人吧?”

“是卖酱菜的胡家,胡家正经一间酱菜铺供好些酒楼脚店,颇为殷实。”葛妈妈其实都想劝家里主母和姑娘同意算了。

果然,许凤嫌弃道:“那些商贾浑身都是铜钱味儿,况且那胡家我知道,家里就两个老仆帮衬,黑漆漆的两间窄窄的门面,一股臭味,我可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葛妈妈听了直发愁。

不料,许家还真的时来运转,许凤的伯父上京述职,知晓他们境况之后,先拿了三五贯钱给他们改善生活,还替她说了一桩极好的亲事。

已故蒋相公的曾孙子,御史的侄儿,家中殷实,伺候的下人就好几十个,住着大宅子。

许家当下就同意了,大伯见自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遂自己拿了两百贯给她做嫁妆,另外还有蒋家送来的五百贯财礼。

许凤觉得自己坚持没有白费,若是真的嫁到那种商贾人家,财礼未必这么多,自己从此也不过是个商人妇罢了。

许母怕人家嫌弃许家穷,把财礼也全部给她买了土地做陪嫁,另外二百贯拿出来置办箱笼衣裳,勉强凑齐。

她觉得自己置办的这份嫁妆已经十分齐全了,没想到,进门之后,家下人总说闲话,连婆母见了她都没好脸色。

便是丈夫也不贴心,蒋晏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他专心学业,旁的不怎么管。

为了在蒋家立足,她简朴贤惠,生下儿子之后亲自教导孩子,也因为如此,在蒋家的口碑才好了许多。<b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