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抛却她心中那点不快,自己总是要嫁人的,魏家她反而最熟悉。
定下亲事之后,她真的松快了很多,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去各种筵席,应酬各式各样的人,在家陪娘就好。
她是这样,反而许多人羡慕她。
甚至连江颂知晓她定的是魏七郎,脸上都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筠姐儿想好好地才女,反倒是俗了,盯着的还是什么成亲的事情。
其实人生很多事情都是未必一成不变的,就像是娘,原本只是禁军的女儿,到如今已经没有谁再提起她的事情了,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她根本不像。
甚至是四儿姑姑,她本是小妾出身,也算吃穿不愁,可是周家一旦倒下,她们这些妾侍若不青灯古佛一辈子,就得往外再自谋生路。
还好,四儿姑姑愿意出来,娘帮她置办了一份嫁妆,后来听说她嫁的还不错。
可谁知道将来又如何呢?
就像娘跟她说的:“现在魏七郎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将来魏家有变化,七郎有变化,咱们不能老抱持着从一而终的想法。”
这个说法震惊了她,筠姐儿偷偷问娘:“那您对爹爹也不是吗?”
“你爹爹若是忠诚于我,我必定也是从一而终,可他对我不好,我也肯定就不好了。”
娘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小姑娘似的,但筠姐儿知晓其实也是爹爹很宠溺娘的,他一个男子常常下厨给娘做吃的,所以,娘总是很有自信。
筠姐儿定亲之后,在家过了好几年,她娘跟蚂蚁搬家似的跟她攒嫁妆,这些日子过的太快了。以至于她嫁到魏家之后,总觉得度日如年。
其实,魏家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人家了。
只不过妯娌之间,相处的也是很微妙,大嫂还好点,大抵是大哥已经荫官了。只是她总爱拉帮结派,觉得魏七郎是魏大郎嫡亲的兄弟,自己就得亦步亦趋的做她的跟班。
“七奶奶,大奶奶说明日八奶奶进门,让您帮忙照看器皿。”外面的人来传话。
容妈妈等人走了,不由得道:“她倒会安排,那些瓷器器皿每次最爱不见,您好歹也是奶奶,应该让您迎客才对。”
筠姐儿笑道:“她用这点事儿难不住我,我和娘在家里的时候,娘也是让我先从小事儿管起的。”
“就怕到时候您做好这件事,她就永远让您管了。”容妈妈担心。
筠姐儿冷哼:“她若存心让我做这事儿,我肯定是不干的,我又不是没长嘴,论关系,我可比她亲近多了。”
说了这句话,她突然察觉娘觉得这桩亲事好的意义了,丈夫魏七郎自小都相熟,平日夫妻也算关系不错,尤其是他喜欢自己给他“做脸”。
看管器皿瓷器,主要是人员负责到位,什么样的花纹归什么人负责,如此细化,摔了盘子的归自己赔付,这般就没人敢轻忽了。
虽然干的累,但不管怎么说,她进门这一个月,也算是除了请安有些事情干了。
申七娘很快就进了门,她以前差点和申七郎定了亲,后来一直对魏七郎有些意思,仿佛她是破坏她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