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若不然,我不大棒子打死你。”她刚来姑婆家里时,姑婆家中不给钥匙给她,这老头头一次送瓜给她,她还当他是好人,没想到上手就要抱她,被她挣脱了,如此才知晓人心之险恶。
这样的事情她其实已经遇到过两次,这老头胆子小,被骂的抱头鼠窜,可之前还有亲戚也如此。这些人也不是看她好看,只不过是禽兽罢了。
她生于一个普通的军士家中,小时候随军,家中以前还算是很过得去,可裁军之后回到老家,起初日子还好过,后来钱用完后,还因为姑婆一家被卷入官司之中。爹娘手里也没钱,只好去附近更繁华的江陵赚钱,但她们也没有手艺,只能跟亲戚们无偿帮忙,顺道学些手艺。
可能姑婆愧疚,主动把她接到安陆府城中,姑婆的丈夫钟姑爹在衙门做小吏,还把她安排在一户童生家里认识几个字,爹娘一年给五贯作学费和伙食费。
头一年在那童生家里和他浑家一起住,因那里包饭,姑婆一个月只给她二十文,可这些钱也并不够用。
一直去去年年底,安陆府有两位从临安府过来的商人开了织院,学费一年就七贯,这还不算伙食费。
可她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以前爹爹有钱时,她懵懵懂懂的,别人织布绣活做厨活什么都会,她今年十岁了,还什么都不会。
故而她等去年过年的时候和爹娘说了,要学手艺,爹娘说考上了就让她学,她就去附近的织工家里偷偷的看,还好考上了。姑婆也不愿意她住家中,她便在织工院住,就是因为她说的是安陆乡下话,爹娘又不在身边,进去就被人欺负,言语欺负就算了,还把她推的摔的尾巴骨都差点裂了,从此,她就开始泼辣起来。
今年已经学了一年了,织布几乎无师自通,很快就学会了,其实她染线也做的有模有样的,别人还有家传之法,竟然都没有她染线的样子看起来麻利。
只不过,终究她在年底绫锦院和地方文锦院考试,也没有准备,连交行状的钱都没有,自然就没去考。
想到这里,发现雪都在头发上冰着了,她听到门里热闹的声音,才知晓她们在家,兴许是不愿意替自己开门抑或者是没有听到,她又重新叩门。
此时,方才有人跟她开门,是姑婆的女婿,表姑父陆思安。
姑婆家中殷实,表姑父生的一表人才,只是家贫,故而表姑成婚后也住在娘家。表姑被姑爹安排做女拦头,就是收税的女官儿,算是千年的铁饭碗,日子过的尤其滋润。
她们一家回来住了,锦娘就直接在堂屋打地铺,姑爹家还来了客,是姑爹的侄女,比自己大两岁,她还趁着自己睡着偷偷掐自己,被锦娘一脚踹了过去,听她闷哼一声,锦娘才满意,但她多么想拥有自己的家,拥有自己的房间。
可惜很难了,爹娘能够凑出自己这点学费都难。
过年的时候,爹带着娘总算回来了,原来娘有了身孕了,记得是去年还是何时娘就怀过一个孩子,还是个成型的男胎,说是小产还大出血。
“娘。”锦娘喊道。
她娘罗玉娥看着女儿生的亭亭玉立,连忙道:“我们今年就接你去江陵去。”
锦娘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么?”
“我方才去你姑婆家里看了,她家人太多了,住着肯定不便宜,你爹爹和我花钱盘下了一处卖面,到时候咱们一家肯定越过越好的。”罗玉娥知晓其实现在把女儿带去不是合适的时候,毕竟她们夫妇俩可以住店里,但是女儿来了,就住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