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羡会报复他,没想到蒋羡如此,从此心悦诚服。

蒋羡自然也是偶尔透露他上头有人,若是做出政绩,到时候能帮梅县尉言语几句,梅县尉至此对蒋羡无比配合。

因为梅县尉本身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武官,若能攀上蒋羡这样的进士,至少二十年官场生涯都不愁。

身为县尉,蒋羡除了刑狱之事,也同时肩负河工一事,扯到河工,自然是一等难事。

但是蒋羡早已想好自己要做政绩的事情,怎么可能退缩,也不甘心做侯县令的傀儡。况且,他夜里与锦娘道:“我在任上时必须要做出些成绩来的,若是侯县令与我和平相处,大家各司其职,相安无事,但他若是阻碍我前程,我必定不会放过他。”

今日第一日去河工,他就发现木材商还有一些要塞都插满了侯县令的人,这些人早已经一条藤上的,全部是高价出售,河工拨下来的银子又有限。

“羡郎,你身为佐贰官,应该先安静为上,不能贸然出头。”锦娘忍不住劝了一句。

蒋羡笑道:“嗯,我正派人在查此人底细,放心吧。”

立冬之后,天气猝然阴冷起来,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同,南方的冷是冷到骨头缝里的冷,锦娘本人就是南方人。但真正非常冷的时候,也就那个把两个月,平日穿夹衣夹袄就是。

宁哥儿穿的都是筠姐儿一两岁时的夹衣,浆洗了一遍,还是很新,这些衣裳本来也就上身过几次,当时就是洗好了收着,如今再把它们一件件找出来。

“宁哥儿的衣裳用蔷薇香味的肥皂荚洗。”锦娘如是道。

佩兰忙应下,又去大厨房挑热水过来洗衣裳。

两刻之后,阿盈过来道:“娘子,佩兰说她去大厨房的时候,途经东院,那包娘子正揪着杨都头的娘子奚落,说她不置办酒席还席云云。”

锦娘来了之后,齐娘子先置办了酒席,后来中秋之后,田娘子、包娘子、锦娘又各自请了一席,之后便算是押司的两位娘子也请了,甚至连同为都头娘子的赵娘子都请了,杨家娘子却始终不动。

可能因为锦娘她们这里紧挨着吏员院舍,也知道一二,这杨都头的娘子不还席不是杨家缺钱,而是这都头娘子不受宠,杨都头早有外室,她带着两个孩子只不过是吃穿不缺,但多的就没了。

一件褙子就翻来覆去穿,哪有钱置办上等酒席。

“这也过了些。”锦娘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