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识海里看他神魂结成?的影子。
真正看到他,她?发现从昼比她?想得还要高大。
赵息烛和薄夜也很高大,都是猿臂蜂腰,肌肉流畅蕴藏着力量感,压迫感很足,穿上衣服显得禁欲又斯文;平心而论,从昼的身量并不比他们高多少?,肩背也没有比他们宽出太多,但他往这儿一站,就有一种侵略感。
这种侵略感很奇特,
和薄夜赵息烛他们身上的压迫感不同,那种压迫感是上位者?的专属,旁人站在他们面?前,就不敢抬头,不敢接近,会生出一种自己很弱小的错觉。
但从昼身上的侵略感,却让人感觉想逃,好像自己的私人领域下?一秒就要被他进犯。
裴朝朝想了个合适的形容
如果说赵息烛和薄夜是收敛着的,那么从昼就是直白的、外放的。
他推开门,看见裴朝朝,笑?了声?。
然后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身:“怎么在这?”
他拿完命线就来找她?,中间看见江独,也没在江独那耽搁太久。江独问他着急忙慌要干什么,他说给人送东西,江独想跟来,被他制止了。这么大个儿子,他暂时还不敢拉到她?眼前来,至少?得等?一阵子。
他按着她?的话去中间那座寝殿找她?,但没有感应到她?的气息,所?以干脆门都没推开就转身走了,然后在司命宫里每一间偏殿感应她?的气息,直到在这感应到她?的气息,才推门进来。
他问她?怎么在这,但也没指望她?回答,就是问问。
裴朝朝也就没回答他。
他眼睛被布料覆盖住,
裴朝朝不知道他的眼睛长什么样?,是眼睛瞎了但眼珠子还在,还是两只眼睛都被挖出来了,取下?布条,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见两只黑漆漆的血洞?
但此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正在“看”着她?。
他身上的侵略性不减反增,好像要把她?的心肝皮肉都看透,在侵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说实话,裴朝朝不算太喜欢这种感觉。
她?把书合上,问他:“东西呢?”
不等?她?回答,他把命线拿出来,递到她?面?前:“这个?”
命线就是身体?里的一截筋脉。
眼前半根命线晃动,但看着并不血腥,从身体?里被抽出来后,它就变成?一根粗粗的、淡粉色的线,外面?笼罩着一点灵光。从昼拿着东西在她?面?前晃荡,裴朝朝看了两眼,嗯了声?,抬手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