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空, 也很狼藉, 像是刚被狂风给掀了一遍, 仅仅是透过一扇门窗, 就能看见?桌上?的东西不少砸烂在地上?,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散落的衣物。
白辞目光沉了沉。
屋子里?不会自己刮风,这一地狼藉应该是薄夜的威压导致的,他来?之前,薄夜应该在屋子呆过。还有那一地衣物,里?面应该还有几件是白策的。
白辞喉咙有点发?腥,想咳嗽。
他抑制住这感?受,出声说?:“房间乱成这样了,我给你换一间吧。”
他问:“还要睡这样的房间吗?装潢,床品,布局都和现在这间一样?我给你布置。”
裴朝朝还记挂着刚才那声音,她没回答,只是道:“等我一下。”
说?完也不等白辞再回应,转身往房间里?走。
但即便她没等他回应,白辞也还是应了一声。
旁边白策见?状,弯着眉眼笑了下:“哥,她刚应该是要和你说?婚期的事,你有空布置新房间,不如把我和她的婚期定下来?。”
白策不觉得裴朝朝会选白辞,她刚才在房间里?又?睡了他一次,他才是和她最亲密的人。
更何况他的煞气还没渡完,他对她来?说?还有这样不可或缺的价值。他这样想着,于?是说?话的语气十分友善,带了点天真的恶毒:“殷勤献错了方?向,不怪她不理你。”
眼下薄夜已?经不在这里?了,没有外敌,于?是兄弟之间刚建立起的脆弱共盟光速土崩瓦解。
白辞听见?这话,掐了个诀,隔空扇了白策一个大?嘴巴子。白策被打得偏过脸去,不甘示弱,抬脚踹了下白辞的轮椅,差点把他踹翻。
亲生兄弟此时水火不容,
宛如夺妻仇人。
*
裴朝朝一回房间,就看见?赵息烛在屋里?。
房间里?有许多窗户,他所在的地方?离屋门很远,身前的几扇窗户都关着,所以?哪怕屋内的门和一扇窗都开着,但她和白辞白策刚才从外面看,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他站的地方?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是视觉死角。
不过她走进来?看见?他,却没流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
相反,她很自然?地动了动指尖,隔空关上?门窗,然?后笑着和他打招呼:“来?了?”
她这姿态像早就知道他会过来?了
她刚才确实就猜到他要过来?,不过本?以?为他该是带着赵家下人一起来?,至少做出个登门拜访的姿态,这样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倒是没料到他会直接瞬移到她房间里?来?。
应当是来?的路上?又?忍不住窥视她,结果发?现她没完全?顺着他的意思做,不仅没伤白辞和白策,甚至还说?了句话像哄人一样的话。然?后就被刺激得直接发?癫了。
他越发?癫,她越觉得有趣。
于?是她抬了抬眼,和他对视,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漂亮,更真诚。
那一边,
赵息烛见?她姿态松泛,一瞬间什?么都知道了
她是故意的。
她一早就知道他在看她,说?的做的都是故意给他看的,就是想把他逼疯!
赵息烛垂下眼,看见?她眼中笑意,一下子也气笑了。
然?而原本?绷紧的神经却好像突然?松下来?一点,她知道他监视着,所以?才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把手上?的红痕露给他看,让他看窗外的几个人,出声哄白辞白策。
不过都是为了激怒他而已?。
或许刚才她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这念头跳出来?,像无明夜色里?跳出来?的一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