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三。”

“二。”

“一。”

倒数五声,大掌又遮盖住他的口鼻。

凌然眼睛瞪得更大,胸腔中像是被人狠狠吹气鼓起来的气球,再不让他呼出气去便会直接将他的身体撑爆。

可江之屿没松手,让氧气在他体内短暂停留,随后才慈悲地再次松开手。

“呼。”

小Omega脸颊都快要憋红,终于能吐出口气来。

江之屿如此控制着他的呼吸频率,又让他强行进行了数十次循环往复,感受到怀里人的身子终于不再抖了,才松开他的脸颊。

修长手指在半空中随意捻了捻,指尖的滑腻触感让人舍不得放手。

而掌心里一片温热泥泞,像被淋湿。

凌然从那种无边恐惧中缓合过来了,脸颊柔软地贴在面前人怀中,两手抱着他的腰,怎么也不肯再松开了。

他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经过,有没有人在看,他只能从enigma身上汲取到求之不易的安全感。

像是能在深海中牢牢托举住他的浮木,是他生的希望。

江之屿在他背后轻抚,刚才跑远的马已经回到了两人身旁,像是知道做错了事,用嘴巴叼着缰绳,想要重新塞回到凌然手中。

可凌然脑袋埋在江之屿胸前,不回头,也不理睬它。

黑马喉间发出声短促的哼鸣,脑袋垂着凑过来。

江之屿一手牵过缰绳,用极具压迫性的责备口吻唤了声:“Doggy”

黑马没了那股顽劣脾性,又变回了温顺的大狗勾。

江之屿道:“Doggy很喜欢你。”

凌然脸颊蹭了蹭,还是不愿抬头。

“它很敏感,能感受到你是个容易妥协的人,”江之屿揉了把他的脑袋,“如果你给它下达的指令不够坚定,那么它也会跟你一样行动犹豫,甚至最后完全不听从你的指令,变得难以操控,就像刚才那样。”

凌然声音从胸口处传来,喉骨带动着胸腔的共鸣,听起来闷闷的:“我根本不会骑马”

富家子弟幼时通常都会被培训一些高雅技能,必如马术、航海等。

江之屿问道:“家里没让你学过?”

凌然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学过的,但是,我从马上摔下来过那时候不小心把腿摔坏了,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后来我就没再骑过马。”

江之屿低头,在他发心上落下个轻缓的吻。

“疼么?”

凌然点点头。

疼,当然疼。

他是一个人住的院,家里人都各自有要忙的事情,请了个阿姨照顾他,阿姨只是拿钱办事,对他不怎么上心,他晚上有时候疼得自己偷偷在被子里哭,第二天医生给他换药的时候又会强忍着一声不吭。

旁边的Doggy见两人一直在抱着,也用脑袋往两人身上拱了拱。

凌然被拱得差点没站稳,要不是腰后面有只手捞着,他能被拱个大马趴。

江之屿扯了下缰绳,冷声道:“Doggy,Stopp”

马能听出主人有些不悦,立即停止了举动。

凌然转过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黑马,见它垂头耷脑没什么精神,刚才那股欢快劲也消失的无踪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只会用马蹄不停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心中又生出些不忍来,马是很有灵性也很衷心的生物,可能被养在这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主人几次。

江之屿道:“不想骑了我们就回去。”

凌然忽然伸手,摸了摸Doggy的后背,说道:“我还想再试一次。”

江之屿像是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