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港星医院后,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进去,闻靳深在医院外的门脸房水果店里,买了两只果篮,又在旁边买了捧束好的百合。
陈嘉树心里疑惑,满脑子只想知道是谁,值得他这样。
这个问题困扰到进病房的前一秒。
门开了。
里面躺着的人陈嘉树认得,他怔了怔,很快在脑中搜索到和这张脸匹配的名字。
这不是陶伯么。
游轮宴上他也在,隔两桌的距离,看着陶伯捂着手疼得吱哇乱叫的。
陶伯手上还包着一圈白色绷带。其实他这伤势,压根儿犯不着住院,他这是故意让媒体造势,变相给时盏施压,逼她出面道歉。
两人进去时,陶伯还啃着苹果刷着手机,看上去十分悠哉。
见有人进来,陶伯抬眼一看,惊掉手中的苹果。被啃得零次不齐的苹果咕噜一下滚在白色被单上,留下几漉水痕,他一边慌忙去捡,一边摆出笑脸来打招呼:“哟,这不是闻院长和陈少爷么?”
陈嘉树还在状况外,礼貌地笑笑。
闻靳深到病床边,果篮放在柜上,百合花束插进瓶中时,陶伯扔掉苹果正要起身,他一手轻轻摁住陶伯肩膀,温声道:“陶先生有伤在身。”
陶伯下床的动作生生停住,心里无端开始紧张,他哪儿敢想闻家公子来探自己的病阿?
闻院长从果篮里取出一个新鲜红富士苹果,拿起水果刀在病床边坐下。他慢条斯理地开始削皮,一边削一边淡笑着说:“陶先生毕竟在我爷爷的寿宴上遭遇意外,我心里愧疚,所以来看看。”
陶伯脸色变了变。
意外?
哪是意外,明摆着的人为伤害。
陈嘉树往抱手往墙上一靠,静观其变。
陶伯脸上尽是不自然的笑,小心打量着床边削苹果的男人,说:“闻院长不必放在心上,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的。”
“是么?”
他抬眼,低笑一声,笑意里有着难辨的深意。
陶伯也是在人堆里跌爬滚打出来的人,惊觉势头不对,跟着赔笑道:“那位时作家,是您的人阿?还是......陈少爷的?”
陈嘉树头皮一紧,他可不敢沾那样的女人。
闻靳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陶伯。陶伯忙接过,连连拘谨地道谢。此时,闻靳深浅笑着说:“陶先生,苹果得趁着氧化变黄前吃掉,知道么?”
“知道知道。”
“真的知道么?”
陶伯怔在那里。
闻靳深唇角含笑,笑意丝毫不抵眼底,他已起身,用纸巾拭着自己的指,“陶先生好好养伤,如若过几日不见好转,我和嘉树再来。”
还来?
您可别来了。
陶伯被吓出一身冷汗。
等两人走后,陶伯拿着那颗被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消化着闻靳深的话。苹果得尽快吃,否则会变黄,他的意思是,要他适可而止。
却又带着陈嘉树来,一时竟叫人摸不准,那个女人是闻靳深的情儿,还是陈少爷的新欢。
走出医院的陈嘉树恍然大悟,嚷道:“好哇,你个靳深,拉我做挡箭牌!”他替自己点上烟猛吸一口,“要让乔乔听到风声我给别的女人出头,我真的就完了。”
闻靳深不置可否,只弯唇笑笑。
陈嘉树闹个不停,要闻靳深给他个承诺,要是乔乔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架的话,那闻靳深得亲自和乔乔解释,那是他护的花,不是陈嘉树的。
闻靳深平日里看上去倒是温和的,他笑:“好。”
陈嘉树还告诉时盏,为什么闻靳深拉着他一块去。
做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