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1 / 2)

魏洲用卷成筒的剧本拍拍胸脯,“你去吧。”

时盏点点头,“交给你了。”

*

十多年没有回去过的地方。

如今再踏足,记忆里的星星点点重新浮出来,有种暌违已久的熟悉感,还有......厌恶感,这里是时盏发誓再也不要回来的地方。

破旧的筒子楼,楼道里没有一盏好的照明灯。

每层转角处堆满垃圾袋和外卖废料,逼仄的空间里弥漫着腐烂恶臭的味道。

也有在中层拉几根钢丝晾衣服的住户,时盏经过时,偶尔会从未干的女人内裤下方穿过,内裤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在污垢满叠的地方形成一处湿淋淋的小洼。

没有灯,看不清那些中年女人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时盏秉着气息,一口气上到最高层。

五楼。

踩过肮脏破碎的水泥地板,时盏停在尽头一扇生锈的红色铁门前。

这种门没有门铃,猫眼都没有一个。

嘭嘭嘭。

敲门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时盏站在阴暗里,半边脸在月光里照着,静静等开门。

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拖沓、无力,要死不活的,时盏能猜到来开门的是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门拉开,果然是时通。

瘦不拉几的时通微微佝着背,看着此时站在门外的时盏瞬间目瞪口呆,酱黄干瘦的脸上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妈!妈!”

时通脸朝着房间里面连喊好了几声。

“叫冤嘛叫这么凶!”席月皎熟悉的声音传来,且越来越近,从小厨房里出来往这边走。

时通又喊一声:“快看谁来了!”

时盏面无表情,觉得时通很像一只马戏团里训练失败被淘汰掉的猴子,没什么实质作用,只剩下嚷嚷了。

走出来看见时盏的席月皎,也是相同的惊讶。

席月皎:“你想开了?”

还以为时盏来送钱的。

时盏懒散抬眼,说:“我需要和你谈谈。”

席月皎露出点应付式笑容,阿一声,朝时盏招招手,“来吧,进来说,你也这么多年没回来过了,你的好多东西都没扔呢。”

时盏没有拉家常叙旧情的欲望,权当没听见。

进到屋里,时盏在一根破旧的独凳上坐下,面前是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碗剩一半的榨菜,边缘和碗身糊满发干的红油,邋遢肮脏。

席月皎倒还先发制人,“也不用太多,先拿几万给我们花着就行。”

时盏面色不动,“钱?”

“对阿。”

“你真想得不少。”

席月皎明显怔一下,“不拿钱你来干什么?”

时盏没急着说话,过一会儿,好笑似说:“我来干什么......”她真没忍住,又冷笑一声:“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席月皎收住一开始伪善的笑意,紧紧盯着时盏。

时盏觉得没有再卖关子的必要,言简意赅:“我来问问,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该怎么称呼你呢,席女士?”

像被戳中痛处,席月皎勃然发怒,猛一把拍桌子上后指着时盏:“少和我来这套!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当初是没有给你吃给你穿还是咋的?”

时盏神色寡淡,不赞一词地听完,然后从包里取出鉴定报告。

报告被轻轻放在常年积累油垢的木桌上。

时盏两根手指点在纸张一角,轻轻将报告推到席月皎的眼皮子底下,还怕她看不懂,温馨地指着最后一句“经过我中心鉴定,时盏与席月皎确认无血缘关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