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请安折子,天子只会回一个两个字,如已阅或安好等,没空的时候甚至只是朱笔点上一点,表示知道了看过了。
但那封折子很奇特,天子提到云州府出了个三元案首的天才,乃是金诚县人,还夸了云州府的水土养人。
天子特意提到的人,哪怕没有明说要关照,知府也是不敢怠慢的,他还曾派手下去金诚县调查那户的背景,只是普通的百姓家,就因为家中出了个天才读书人,被天子关注到了。
这事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他一时给忘了,也万万想不到抓的人就是那个天才书生的未婚妻,更没想起来隔日就把来伸冤的书生本人也抓了起来。
经得师爷提醒,才下定决心补救,万一天子还记得这个书生,回头书生出了事,他拿什么给天子交代?
他连夜召集幕僚和心腹研究了一晚上,最终决定弃车保帅,分赃后直接把富商一家处理了,罪责都推在富商头上,先前是不想这么做,免得手下人和那些商人以为他是个狠心的人,以后不敢跟着他,也怕富商狗急跳墙乱攀咬,现下却是顾不得了。
天子也不会想到,之前自己因担心秾秾回的一封折子,当时没起作用,回过头来还是起了作用,也算是派上用场。
瑜生请了假,又回杜家小院,每日细细照顾未婚妻,从早到晚,不曾停歇,他想起自己以前生病时,秾秾对自己的细心照料,再对比自己,总觉得惭愧不已。
他笨手笨脚的,哪比得上秾秾体贴周到。
今秾的伤及时得到照料,没有再恶化,每日药膏汤药不离,又有进补的汤粥喝着,愈合得很快。
鞭伤这种伤势,愈合的时候奇痒,她又是伤在后背,总抓不到,也不敢乱抓,每日都挺难受煎熬。
瑜生见此,心疼不已,恨不得把那伤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每次都只能讲点笑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实在耐不住了,就用指腹轻轻隔着衣裳揉弄,不敢大力抓痒。
“大夫说再熬几日就好了,秾秾再忍忍。”
今秾身上的伤口痒,人就显得闷闷不乐,烦躁了些,胃口清减了,话也不想说。
埋头就睡。
瑜生见此只能长叹一口气,在她床前坐到夜色很深了也不曾离去。
丞相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到来的。
他在丞相府里睡着了,一醒来坐在一个女子的床前,那女子趴在床上睡着了,头枕着手臂,露出半边侧面。
只一眼,他便认出来了。
那是那日惊鸿一梦中的少女。
秾秾。
他俯下身子,微凉的指尖在她脸颊上的软肉戳了戳,发现触感温软真实,他眉眼一弯。
果然,不是梦啊。
天子的小情人?
他眉眼弯得愈盛,一张清俊的脸忽然显出另一种完全截然相反的瑰丽之色。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停下,突然伸出舌头舔了她的耳尖,床上睡梦中的少女敏感地一抖,竺情笑得更欢。
大抵是床边人的气息太过危险,今秾醒了过来。睁眼见到生哥捧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
她奇怪道:“生哥还不回屋睡觉?”
“你笑什么呢?”
少女刚醒时的神态朦胧,嗓音娇软带着丁点沙哑的鼻音,他越发感觉天子眼光不错。
“见你,心情不错,故而发笑。”
今秾感觉这话说不出的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生哥日日见我……”
“嗯……那自然极好。”
对话到这里停下,今秾感觉背部的伤口又开始发痒,她知道自己抓不到,生哥也总不给她挠痒,但痒得厉害的时候,撒撒娇,他总愿意给她揉一揉的。
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