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今秾看见那一窝土匪各个被链条锁起来,串成一串带走,人数比刚上山时少了一多半,有些是被元抑杀的,有些是抵抗过程中被官兵杀了的,剩下的不足三分一。
其余跟今秾一样被抓上山的人也都被救出来,少了两人一个被吓死了,一个生了病被抬走。
夜色黑沉,寒风呼啸,今秾裹紧了衣裳,她什么都不想要,若人能够选择一个愿望的话,她希望生哥能够平安渡过,好好地醒过来。
官兵很快将瑜生抬到衙门里,请了大夫来给瑜生看伤。
大夫看到这样严重的伤势大为诧异,连连地叹气,命人给他重新擦干净了身体,然后敷了药重新包扎,开了补血疗伤消炎的药,足有十几二十种药物混合,熬成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他本就伤口发炎身体发热,后来又透支过度,加上受伤失血过度,体内气机过耗,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老朽不敢保证能救活他,只是姑且试试看,劝你们尽早做好准备,若有可能的话,去请来宫里的御医方能为他保命。”
今秾红着眼,又哀求派兵剿匪的大人派一辆马车,送他们去京城,去求天子赐御医救命。
出了这么大事,让一个翰林院的官员在自己地盘上回京时被土匪抓了,以至于现在受伤昏迷不醒,知府和总兵本就怕得不行,他们有严重的失职,先前也是得了京城来的急报,命他们火速前去剿匪救人,这才能及时把人救下。
现在这个翰林院的官员已经危及生命,两人自然不敢丝毫的拿乔,连忙派了府里最好的一辆马车,力求用最快最不颠簸的速度将人送到京城去救命,怕出意外,又另外遣了一队士兵沿路护送。
一路上今秾细心呵护,生哥迷迷糊糊中醒过一回,他还不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占着身体救下了秾秾,但却以他受了重伤为代价。
他只觉得浑身痛得要死,却强撑着不要秾秾担心,他勉强勾起一抹微笑,虚弱地问今秾他们在哪里?
今秾手摸着他的脸颊,笑着比哭还难看,怕生哥看见自己掉眼泪,愣是不敢眨眼睛,“我们被救了,现在在回京的路上,生哥你身体虚弱,要多养养,好好睡不要多想。”
瑜生哪有多余的力气想别的?他虚弱得几乎无法呼吸,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又昏了过去,大约是因为听到他们被救出来,今秾安全了没有被土匪头子强占的危险,故而心神松弛,昏睡得更死了。
到了京城都未曾苏醒过。
天子一早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知道官兵护送着两人进京,早就让太医院的太医准备着,把医术最好的最擅长治外伤的大夫都派了过去,早早在状元府外候着。
人刚抬进府里,放在床上,太医就挨个把脉查看伤口,然后凑在一起讨论,最后由年长老道的那位总结说道:“瑜编修本就体弱先天不足,又受了伤没有及时医治,失血过多,伤及根本。虽吃了药高烧已退,然而,却不是那么好补回来的。”
“我等开药,外敷内补,若七天内他能醒来则无碍,只是余生恐怕身体更差,会时常缠绵病榻,易感风寒邪症。”
今秾满是希冀地点点头,在那边的时候民间大夫说生哥恐怕没救了,只能暂且外伤急救,护住一口气,而现在御医却给了今秾很大的希望。
她忍不住问道:“生哥七天内一定会醒来吗?您有多大把握?”
老御医叹了口气,“老夫没有把握,瑜编修这样的状况,稍有插差池,一口气续不上来就很有可能去了。”
其他御医也点点头,“正是如此,因失血过多伤及根本,伤上加伤,醒来的概率不足三四成。”
另一个年轻些的御医见今秾这样伤怀,面露不忍,说道:“皇上私库里藏着一味保命的药,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