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轻轻扫了一眼身后,随即摆手示意沈化风过去,淡淡问了一句,“蛟骨藻救得了他么。”

沈化风也没见过这阵势,为难的摇摇头。

“既然他预言我们来到这里就能救他,而我们身上只带了蛟骨藻,就一定能救活他。”说着,恣睢从衣服的里怀取出一个药瓶,里面便是蛟骨藻磨成的药粉。

薛无华听到这味药材的时候,疑惑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蛟骨藻?”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

“相传是蛟龙的脊骨所化成的海底奇石,因为只有深海才有,渔民打捞十分困难,所以非常昂贵。”

沈化风误以为是薛无华不知道这味究竟是什么药材,所以才念叨出来。

“少废话。”恣睢冷着脸吩咐一句,沈化风就立刻应声,起身后退几步。

“都出去。”恣睢命令道,期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楚九歌,沈化风最了解恣睢的脾气,便回过神,朝其余三人使了个眼色。

薛无华本不想照办,第一,他和恣睢算是有着深仇大恨,第二,他从来就不是会老老实实听命令的人。本不想离开,却见沈化风用一种近乎请求的眼神看着他们,薛无华这才愿意卖给他一个面子。

同时,他也看出了端倪。这个沈化风明显不是恣睢的亲信,甚至很有可能,是招降到恣睢手下的别国将士。

为了不为难同病相怜的人,薛无华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待得屋门关上,恣睢才站起身,坐到榻上,将楚九歌抱在怀里,从药瓶里倒出几颗药丸,送到了楚九歌嘴边。

“小九,还记得我第一次伤你吗……那时我说,雨天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冲走令人厌烦的血迹。”

右手轻轻扼住楚九歌的后颈,手指稍稍使力,楚九歌就主动张开了嘴,将药丸吞了下去。

服蛟骨藻者,必先假死两日,瘫痪七日,失明七日,失聪七日,失声七日,方能活命。

在这三十天内,楚九歌将与废人无异。

恣睢怜惜的在楚九歌额上印下一吻,随后不舍的起身,放下了楚九歌,大步走出门外。

见屋门被打开,几人立刻凑上前去,想询问状况,却又不知该如何对南君恣睢开口。

“下来,孤有话对你们说。”恣睢顾自下了楼,脚步轻缓,身后的披风被风微微吹起,倾言看到了他腰间的一块玉牌。本来有些疑惑他是什么,可在看清了上面雕刻的图案后,倾言才终于觉得,南君恣睢,并不仅仅是一个杀人狂魔,他在艺术上的造诣也很是惊人。

“九歌有救了吗?”倾言斗胆问道。

“是死是生全看造化,在服用了蛟骨藻以后的三十日里,也有人会死于那种特殊的药效。”恣睢看似说的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暗潮涌动。

“你来救他总不可能是无偿的,你有什么目的?”薛无华自始至终对恣睢都没什么好感,逼问道:“多年前你把他伤到离你而去,如今却又来给他救命稻草,你究竟是何居心?”

“无华!”俞景年大喝一声,用眼神示意薛无华不要继续说下去,不想恣睢竟然大笑,拍了几下手,缓缓走到长凳前,一掀衣服下摆,坐在了木椅上,神色毫无怒意。

“说的好,孤救他,不过是威逼你们招降。六年前孤没有杀你们,就是因为当年,楚九歌还在南国的时候曾夜观天象窥得天机,孤将会招降到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何乐而不为?”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招降?”

“因为你们当初,本就跟错了主子,卫王那个老昏君,到死都只是重用身边那几个阉人,祸乱朝政,若没有小九和你们两个撑场,恐怕灭了他们的不是孤,而是他自己的百姓。”

的确如此,恣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