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闻逢时接盘子的手一顿,宁至又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件事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吃饭的时间里面,两人都没有再谈这件事,反倒是漫天地聊起来,说两人在事业上面遇到的事情,说宁至从来很喜欢跑赛车,也说闻逢时的家庭情况。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压根就没有怎么花时间聊过,然而真的这样娓娓道来,却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一不留神就已经到了深夜。
窗外倒是一直灯火辉煌,宁至难得喝了点酒,微醺地倒在椅子上,平时总是雪白无暇的肤色上,也添了残粉点点,眼波流转间显露出惊心动魄的绝色。
“走吗。”闻逢时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宁至回头看了眼挂钟,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快凌晨了,微微笑道:“我很少会在外面应酬到这么晚。”
闻逢时静静扫了眼他的脸,即便他的眼角还染着绯色,也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宁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想法,对方每次这样看自己的时候,多半就是有意见,经过短短时间的相处自己已经完全理解到了。
所以他是在介意什么?因为自己把约会说成应酬吗?
宁至沉吟了会儿,将手递给他,从善如流地道歉,“不好意思逢时,我说错了,我们今晚应该算是约会。”
闻逢时将他握住,淡淡地垂下眉眼,发现他的指尖也带着薄粉。
因为酒精的作用,手掌也比平时烫一些,竟是将他灼了下。
就这样安静地握了会儿,闻逢时冷淡地开口,“有件事我忘记了。”
“重新做个自我介绍,我家里关系简单,除了兄长以外没有别人,而且我们关系很好,他不会觊觎我的产业,也不可能伤害你,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
“然后是我自己,我没有绯闻对象,私生活干净,也没有不良嗜好,你以前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在我身上重演,唯一的问题是,我的性格可能有点强势。”
还挺巧的。
这点宁至也是。
“但是我们可以磨合,如果你不介意先婚后爱的话。”
图穷匕见,说完以后他漆黑的眼眸就注视着宁至,几乎能从他锋戾、令人畏惧的气质中,看出来他眼底汹涌着的深邃和风暴。
宁至猫眼里的碎光轻轻晃动着,觉得他这样的动作特别像是吻手礼,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他的手背,问他是否愿意。
但是那几个字在宁至的心里面盘旋了几遍,他觉得这种事情就是要严肃慎重,给对方最认真的回答,连玩笑都不要开。
最后,他便温和地笑了起来,“我记住了。”
两人回到酒店的路上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闻逢时把他送到房间,问道:“你明天是什么安排?”
“明天早上筹备秀场,下午是整个秀场的表演,晚上结束以后我们应该会聚餐。”宁至扶着门把手,低笑着问道:“你也想来看看吗?”
“下次吧,我明天也是整天的会。”闻逢时淡声道。
宁至便温声跟他告别,在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闻逢时却又突然伸手挡住,问道:“晚上的聚餐可以不去吗?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其实他的行程宁至在刚刚聊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明天晚上他也有推不掉的应酬,但还是向自己发出了邀请。
宁至的眸光轻微晃动,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寂静,像是无声融化的冰雪,
直至很久才低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放得下明天不见我。”
闻逢时静静垂下睫羽,在脸上投出深深的阴影。
两人终于告别,宁至关门回到卧室,先没有看手机上发疯一样响起来的消息,而是去浴室好好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