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把周邵的事情解决以后,卢絮甚至还哭过呢,但是现在好像就没有了,按照凌凛的描述,他把所有的热情和专注都奉献在了赛车里面。

活脱脱一个闭关锁心门、拔剑自然神的极端人士。

这对于他后续的比赛来说是件好事,而且似乎还能调整情绪,反正他现在看起来挺平稳的。

等到教练的话差不多说话,宁至估摸着他们应该马上就要上场,也要回观众席去了。

可谁知道当他转身出去的时候,卢絮突然蹭地站起来,跑到他身边来,几番动了动嘴唇,但是却依旧只是沙哑着说了句,“宁哥。”

宁至侧头看他,注意到卢絮眼中骤然翻滚的情绪,黑压压的,内敛得厉害,好像在强行隐忍着什么。

“要一起出去吗?”宁至低笑着问道。

憋了好久的卢絮,眼眶倏地就红了。

不管他平时表现得再是坚强,再是封心所爱献身给事业,可只要宁至在他的面前,他就能够瞬间变成那个脆弱的自己。

他无法控制,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宁至就是因为这样才离开的他,他希望自己不论何时都能够独当一面,而非永远依靠他。

卢絮深深吸了口气,强迫着自己把那些揪心痛苦的情绪压回去,“……一起出去吧。”

从休息室到户外的走廊不长,但是也足够两人说几句话。

宁至问了下他最近的状态,还问了他对于这次国赛和世锦赛的期许,卢絮都作答了,并且目标比起预期的还要高,很显然终于找到了自己该有的定位。

宁至安静地听着,很显然卢絮说得有点焦急,他像是想要快点把这些事情说完,然后问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这些事情在他心里面憋得实在是太久了,比如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和闻逢时接触的,为什么会突然结婚,现在跟闻逢时过得怎么样,就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然而走廊就这么长的距离,他就连宁至的问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走出了休息室,站在了前往赛场和观众席的分岔路口。

宁至含着点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是在等待他把这些话说完。

但是卢絮望进他的眼底,骤然浑身发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想到当时自己还没进俱乐部的时候,卢絮的情绪不好,宁至慵懒地靠着摩托车身,只是那样靠着,散漫地掀起睫羽,就显露出真实而狂野的脾性。

那个时候卢絮就在想,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