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逢时却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反倒只是注视着宁至,漆黑的眼瞳里面全然映着他的倒影,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这样的幽邃沉寂中。
直至片刻,他浓密的睫羽才静静地垂下,扫出一片深深的阴影,冷静地承认,“是很嫉妒。”
嫉妒得快疯了。
闻逢时从来没说过这些,不是很想在宁至面前暴露太多自己的情绪,就算有的时候觉得心脏都要灼烧起来,很想要将宁至永远都揉进怀里,揉进血肉里。
但是他无知无觉已经暴露了很多,就像是那天在玫瑰大厦的时候,和周邵有关的问题最起码问了两个,问宁至是否对他还有旧情,让宁至不要再想他。
甚至还强调,宁至压根就没有跟他订过婚。
想要把这个人的痕迹彻底清除。
宁至再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情绪,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弓,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是你说他已经过去了吗?”
“为什么没有?”闻逢时低声问他。
“他不敢。”宁至注视着他的眼眸,“他怕他在外面出轨的事情被我发现,然后我知道自己沾了这么脏的东西,说不定会杀了他。”
“所以我的心里面不会留垃圾,你也是,明白了吗闻逢时?”
宁至和闻逢时的性格都很强势。
当这样的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时候,赌的就是谁爱对方更多,闻逢时更喜欢宁至,所以宁至说什么他都会听,那股子锋戾冷冽在他的面前会全然散去。
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宁至也不会拒绝向他袒露内心的想法,更不会拒绝他的亲吻,就想是现在。
听到宁至这句话,闻逢时更想吻他了,两人灼热的气息和轻喘激烈地纠缠着,好似永远都只有持续地升温,而不会消散。
宁至纵容他,直到很久才轻轻捏他的后颈,迫使闻逢时放开他,他喘了口气找回呼吸,猫眼里面水光潋滟,就连唇色也变得更加鲜艳。
闻逢时的指腹压了压他的唇,反倒是被宁至捉住了手,轻声道:“有点疼。”
“辛苦了。”闻逢时道。
从后院离开准备下山的时候,两人的手都还牵着,放在闻逢时大衣的口袋里面,肩膀挨得很近。
程亦非和陈幸居然还在,彼此应该不是认识的,分别是在两个方向,但是当他们都看到闻逢时和宁至时,却齐刷刷站起来,张口想要叫人,“哥哥”
所有的话又戛然而止。
宁至现在心情不错,轻笑着开口,“都回去吧。”
“跟已婚的人纠缠什么呢。”
其中两个人敏感地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眼睛猛地瞪大,似乎无法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之前上山的时候,那么久的时间他们都没有牵过手!
可此时两人的状态又不由得他们不信,宁至的唇瓣色泽鲜艳,眉眼慵懒而餍足,甚至还残存着点薄粉,闻逢时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注意力几乎在宁至身上无法移开。
而没等他们说话,宁至和闻逢时的身影就已经逐渐远去。
他们要下山回家了。
“你刚刚在许愿的时候,许的什么?”走在路上的时候,宁至才想起来问。
“许愿你能跟我结婚。”
宁至听了就笑,“那你挺浪费的,知道我答应你了,还这么许?”
“那你呢。”闻逢时侧过头来,静静地看他。
宁至只是翘着唇角,很久都没有回答他,就在闻逢时都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才听到他带着低笑的声音,“我也是啊。”
他其实是希望自己能和闻逢时待久点的。
他知道自己没有闻逢时爱自己那样爱他,但是日子还长,说不定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