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脏都烧起来,更是不愿意放弃,一直在旁边说话,“哥哥我叫陈幸,你叫什么名字?”

“你待会儿有空吗,可以一起吃早饭吗?”

“你是刚来这个城市吗?我对这里很熟的……”

宁至对此不闻不问,对方却一根筋地吵吵嚷嚷,竟让他觉得跟凌凛有得一拼,四十分钟以后就从器械上下来了。

他用毛巾擦了下汗,低头接电话,陈幸的劲儿头还很足,“哥哥我请你喝水啊!”

这话正好让闻逢时听到,静静地道,“嗯?”

他很少会有疑问句,尤其是这种单音节的,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扑洒进耳蜗,让宁至不由得顿在原地。

背后的陈幸差点撞到他,都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连忙绕过去走到他面前,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宁至笑了。

和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不同,含着点慵懒的意味,浑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就连语气都莫名地像是撒娇,“闻老板。”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应该就会被人请去喝水了。”

最后这句说的就是陈幸,他愣了愣,莫名地从头烧到尾,有种被指名点姓戳破的赧意。

他到底在跟谁打电话?

还是这么亲密的语气?

陈幸好不容易看到个自己喜欢的,就算如此也不肯走,一直跟在宁至的背后,直到都快要上电梯了,从来没给反应的宁至却突然拦了一下。

他自己登上电梯,但是却没有让陈幸跟,淡淡地笑着,“再跟下去就不礼貌了。”

“你的行为会变成性骚扰。”

然后自己刷卡按了楼层,将满脸错愕的对方隔绝在了外面。

闻逢时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到楼下,他乘坐的是下一部电梯,出来正好是到宁至的房间,按了门铃。

宁至刚换了身衣服,浑身都冒着热气,开门后请他进来。

“稍微等我下,我洗个澡……喝水吗?”

“我自己来。”闻逢时的目光静静落在他的脖颈,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到喉结,再滑进雪白的锁骨,所到之处还泛着点薄薄的粉色。

直到对方进卫生间以后,才终于移开目光,回到客厅去喝水。

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地从里面传来,闻逢时什么都不能想,只是站在原地,可即便如此他似乎都能够清楚地知道,宁至到底在做什么。

打开花洒、关掉花洒,再打开……

闻逢时这才意识到,他这好像是第一次来到宁至独属的空间,昨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只会觉得这里干净宽敞,收拾得很整洁。

然而现在四周都充斥着宁至的气息,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篮子里面,上面还印着汗湿的痕迹,卫生间内则是有橙花的气息飘散出来,淡而清新。

所有的味道灼热地遍布在他周围,令他一时竟是无法思考。

直到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浑身热气的宁至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脖子间倒是搭了条毛巾,衣服也换好了,是很随性的长袖。

闻逢时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在的话,他应该不会穿得这么规整,水滴都落在身上了。

他怕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他衣服打湿了会穿得难受,就走过去接过帕子帮他擦,宁至察觉到手中一空,还回头看了眼。

谁知道这一看,近的几乎撞到闻逢时的鼻尖。

对方漆黑的瞳仁近在咫尺,宁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几乎是要被卷进他的旋涡。

温度不知道何时也变得高了,闻逢时的指尖无意识擦过他的后颈时,竟激起他一层层的战栗,宁至微微地避了下,却正好落在了闻逢时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