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树。”谢长昼忽然打断他,声音清冷,低低的,没什么情绪,“你没必要这么骗她。”
苦酒入喉心作痛,赵辞树干了一大口,放下酒瓶:“不是,那不还是为了你吗,别人不知道你回北京干什么,我不知道吗?我”
谢长昼下颌微绷,有些散漫地哑声道:“去跟昭昭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被骗了是她傻。”赵辞树注意到谢长昼身形明显顿了一下,立刻纠正,“不对,是她天真,单纯。”
两人间沉默几秒,酒吧内喧闹声未歇。
谢长昼眼中光芒幽幽的,很肯定:“你要去。”
赵辞树突然停住所有动作,盯住他,沉默三秒。
“行,我知道了。”他觉得自己这兄弟真是没救,谢家几百年没出过这种情种吧,“您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
“明天下午三四点。”谢长昼声音平淡,“直接去T大。”
赵辞树觉得手里酒更加苦涩了:“行,那辛苦您了,您明儿跟我一块走一趟呗。”
他放下酒,腿一动,碰到地上的购物袋。
下意识低头去扶,发现其中一袋全是大盒装的桑葚酸奶。
赵辞树有点震惊:“你干什么,你要开酸奶厂?”
这牌子在价格靠前的酸奶里倒也不算特别贵,就是北方不太常见。
他记得赵桑桑也很喜欢,以前在家里时,他抢过妹妹的酸奶。
掀开盖子,里头全是大颗桑葚和蓝莓。
谢长昼微皱一下眉,觉得今天的会面可以结束了。
他整理一下袖口,淡淡道:“带着这俩袋子走。”
说完他起身,脚步停了停,眉峰微聚,又提醒:“酒喝完。”
被他对瓶吹过,没法再存了。
赵辞树点点头,心想还行,至少落瓶六位数的酒。
等谢长昼转身走到门口了,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哎,不是,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走啊?我开车来的,你倒是等等我”
这么多年,风月场里来来去去,谁也看不上,跟酒醉上头似的,大梦十年不愿意醒。
绕那么大个圈子,白月光是这个人,初恋是这个人,跟被下了蛊一样。
赵辞树起身追出去,脑子糊里糊涂地,还在想……
没救,真的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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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这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手机没开声音,睁眼已经九点半,手机上四个未接来电。
全是辅导员的。
宿舍里已经没人了,孟昭一边穿衣服,一边赶紧给那头回过去。
辅导员挺温柔一个人,着急的时候也不说重话。
打到第三个,她终于接起来:“哎,孟昭吗?你能不能现在来趟演播厅啊,我当面跟你说。”
孟昭应了声“好”,洗漱出门。
北京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冬日里晴天比夏季还多,天空高而远,透着风轻云淡的蓝。
走在学校里,树木枝干光秃秃,日光映在身上,也是融融的。
走到演播厅,不少穿着演出服的学生进进出出。
剧场里有暖气,倒也不冷,今年赶上院庆,学院还做了个吉祥物玩偶,彩排期间,站在门口摇头晃脑发奶糖。
孟昭当时看设计图就没看出这是虎还是牛,现在又觉得有点像鹿。
她穿过人群,朝吉祥物摆手:“不用了,谢谢你。”
顺着走廊走到后台化妆间,辅导员跟系主任坐在内间休息室,见她来了,赶紧招呼:
“来了来了,这就我说的那个孟昭,大一运动会给我们班举班牌的,军训的时候,还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