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父母都去世得早,对冠姓这种事也不是特别在意,但临终前也留下遗言,说是如果生了儿子,一定要随“常”姓。
可是当沈昶出生时,沈国兴已经独掌沈家大权。
理所当然地姓了“沈”。
当沈梨灯母亲抱着沈梨灯来寻亲时,不但没拿到钱,还被保镖狠狠教训了一顿。
到后来沈梨灯母亲就在京安市住下,有了女儿以后可能也良心发现了一点,没在京安市重操旧业,倒是开始安分找工作。
可没有学历也没有技能,年过30的女人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呢?
除了一些苦力活,也没别的好做。
阴差阳错下,她进入了沈家的善雅集团当清洁工,还悄悄拿到了沈国兴的头发,拿跟沈梨灯做了亲子鉴定。
后来她母亲生病,没多久撒手人寰,离开前就告诉沈梨灯一定要去沈家找父亲。
年仅五岁的沈梨灯跪在大雪之中,穿着一件单薄的羽绒服,冻得小脸通红。
当时的沈国兴有点松动,总归是他的女儿,想要认回来,却被常丰莹拦着。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沈梨灯回到了沈家。
可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只能苟延残喘地在常丰莹手下讨口饭吃,不死就行。
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可在这个家里,罪魁祸首就是沈国兴,本身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尤其沈梨灯的后妈是真正意义上的后妈。
能把她留在沈家,就已经是常丰莹仁慈了。
这些事春柳依也是断断续续听的,并不完全,只能通过顾清霜说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个完整的故事。
当然,春柳依并没有把这些事事无巨细地告诉祝寒星,只简明扼要潦草带过。
祝寒星听完只啧了声:“有钱人也这么惨啊。”
春柳依瞥她一眼:“也?”
“喝酒喝酒。”祝寒星压下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笑着拍春柳依的马屁:“好姐姐,你还知道些什么?再跟我说说呗。”
春柳依:“……”
“不知道。”春柳依语气冷硬。
祝寒星也没再追问,听了春柳依说的那些事以后心里总沉沉的,一边跟春柳依瞎扯淡闲聊,一边把她珍藏已久的好酒又开了一瓶。
“又开?”春柳依脸色酡红,眼神也有些迷蒙。
很久没跟人聊起往事了,一提起来总是忍不住想起顾清霜,想起她……
那些鲜活的记忆好似昨日种种,刚刚发生,可转念一想,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酒的度数或许没那么高,但酒不醉人人自醉。
春柳依知道她不能再继续喝了,再喝下去估计就要醉了,在一个不算熟的人面前喝醉,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这个人还千方百计地想从她嘴里套话。
可春柳依看着她笑意盈盈地拿起酒,给她又倒了一杯:“春柳,你是不是醉了?”
“闭嘴。”春柳依瞪她。
“醉了就别喝了。”祝寒星语气欠欠的,“这么好的酒就只能我一个人喝咯。”
“滚。”春柳依冷声道:“我的酒。”
“你的酒我喝一点怎么啦?等下次我请你吃饭呗。”
“不吃。”
“那你还喝不喝?”
“……”
春柳依一手托着下巴,勾唇轻笑。
祝寒星单手握着酒杯,正要喝就看见她唇边绽开的笑意。
春柳依在剧组里很少笑,她在剧组饰演的角色胡迦也是个不怎么笑的人,或许是因为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去,也或许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的枷锁,所以她永远是忧郁的、平静的、沉默的,所以祝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