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不答。
谢寂说:“我最近经常失眠。”
夏安年终于抬起头来看他,视线从alpha淡青乌黑的眼下扫过。
“你应该好好休息。”夏安年说。
谢寂说:“我总是做梦。”
“梦到一些以前的事情。”
夏安年无意识捏着手上的外套,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感受到谢寂身上的雪松信息素。
夏安年觉得自已的发热期可能要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敏感。
“有人说,做梦是代表遗忘,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忘了。”夏安年回答谢寂的话。
谢寂声音很低,他问:“是吗?”
夏安年又不说话了。
谢寂说:“昨天徐晋敛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我不知道。”
谢寂最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比如徐晋敛说的喜欢,再比如那些奇怪却强烈地情绪起伏。
“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开心的,一见他就是满心欢喜,可是夏安年,我一见到你就会很难过。”
这跟书上说的不一样,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没人教过谢寂怎么爱一个人,自行摸索的过程注定是坎坷的,谢寂只能一遍怀疑自已,一边摸石头过河。
“有时我还会很生气。”谢寂说。
夏安年问:“所以呢?”
谢寂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无名指上的婚戒传来清晰的、冰凉的金属触感。
“今年的年,一起过吗?”谢寂问。
夏安年疑惑地看着谢寂。
他们已经离婚了,再一起过年算怎么回事?
谢寂说出了自已绞尽脑汁想了一周才想出来的理由:“过年谢家的家宴很多,如果我没有携伴出席,谢家的某些人心里肯定会多不少心思。”
“到时候指不定每天都会送人过来,招架起来麻烦。”
“所以,夏安年,我想请你帮帮我。”谢寂说。
这次没有用协议,也没有用交易,而是说的“请你帮帮我”。
“作为回礼,我会一直给你提供信息素,直到你不需要为止,好吗?”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给你提供信息素的。”谢寂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夏安年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谢寂说不清楚,皱着眉想了三分48秒,才给出自已的答案。
谢寂说:“夏安年,看你生病,我会很难过。”
他自已也生过病,父母刚离世的那段时间,谢家的一个仆人都能对他踩上两脚。
但很奇怪,自已遍体鳞伤的时候,谢寂没觉得有多难过。
他那时候只想着自已能再强大起来,然后把所有踩踏过自已的人撕碎。
可是夏安年受伤的时候,谢寂却觉得很难过。
心脏都像是被活生生剜出一块,血淋淋的疼得他头晕眼花。
从狼群底层厮杀出来的恶狼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就先明白了什么是难过。
夏安年这次沉默得更久,谢寂一直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映照着店门外的茫茫雪色。
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些,路灯下,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银色大g熄了火停在路边,副驾驶上放着一枝洛塔玫瑰。
一枝曾经谢寂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洛塔玫瑰。
第58章 人人都有的玫瑰
谢寂觉得自已的心脏大概快要等到停止的时候,omega终于开了口。
夏安年说:“嗯。”
谢寂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夏安年继续说:“就当是为了治病吧。”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