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也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等着,直到两分钟后,被一双坚定有力的手臂揽入怀里。
“年年,”谢寂的眼泪砸在了夏安年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蔓延至两人,“我爱你。”
“我很爱你。”
谢寂觉得自已大概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不然怎么解释得通,他能够两次遇到这么好的夏安年呢?
七岁时,谢寂父母双亡;八到十五岁,谢寂寄人篱下,备受煎熬,如果说别人的童年是一首欢乐恬静的歌谣,那谢寂的童年,大概是一座满是废墟的破旧古堡。
没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为一个乐天派,起码谢寂不能。
那时候他想,世界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倾斜的天平。
好运从不会降临到他谢寂的头上,所有的事情,都会事与愿违。
可原来,好运在一开始就眷顾了他,让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处,遇到了一颗最温暖的星星。
谢寂跟夏安年十指相扣:“以前我总觉得,我们的一生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哪怕天各一方,只要能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算你不回头,就算你离开,我也能大方地祝福你,甚至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给你……以及那个会让你开心的人,许愿你们一生平安,健康喜乐。”
“可人好像始终是贪心的,年年。”
谢寂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伟大。
“见不到的时候,做梦都想见一面,只要见一面就好。”
“可真的见到了,又会想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哪怕什么也不做。”
“现在我想要的,好像更多了,不止是陪在身边,还想在前面加上一个限定词‘一直’。”
他想要能一直陪在夏安年身边。
“年年,能给个机会吗?”谢寂问。
夏安年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因为先前的拥抱靠得很近,夏安年甚至能数清alpha被泪水打湿过的睫毛。
比起三年前,谢寂瘦了些,比起三年前的意气风发,傲气凌人,三年后的谢寂眼尾已经能看出不明显的细纹。
夏安年忽然想到,他们都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
联姻一年,离婚治病将近一年,再到断绝联系的三年,转眼间,已经五年过去了。
而在他们的后半生,又还能有多少个五年呢?
“我以为,”夏安年抬起左手,左手无名指空空荡荡,“在我伸出手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答案了。”
夏安年允许谢寂给他带回婚戒,也允许自已,给这个后知后觉的笨蛋一个机会。
“但是谢寂,这次我们先说好,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婚戒再被摘下,下一次,我就会直接扔掉的,再也不会戴上了。”
谢寂坚定地回答:“不会的。”
“这辈子都不摘了。”
“不,不仅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不摘下了。”
谢寂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把婚戒重新戴在夏安年的无名指上。
直到两人的指尖相抵,夏安年才发现,谢寂的指尖一直是颤抖着的,像是在紧张。
一个三十岁的alpha,一个家族的当家人,竟然还有紧张到手指颤抖的时候。
好在婚戒是稳稳当当戴进去了,可谢寂依旧没有放开夏安年的手,不仅没有放开,反而牵得更紧了点,alpha的视线也一直落在两人因十指相扣而捧在一起的戒指上。
夏安年被谢寂灼热的视线看得有点不太自在,有些想收回手,挣了挣却没挣开。
不仅没挣开,手背上反而又砸下了一颗温热的液体。
夏安年抬头,刚想看谢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