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寂,”夏安年开口,看着对方,“徐远溪说,你一直在看医生,怎么回事?”
夏安年还记得徐远溪说过的话。
谢寂覆在夏安年手背上的手指节弯了弯,但克制住了用力握紧的冲动。
“你知道的,我年纪也不小了,三十来岁生个病,很正常。”谢寂顾左右而言他。
夏安年显然没信,看着谢寂的视线没有移开半分。
“我想听实话。”夏安年说。
谢寂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夏安年就准备抽出手。
谢寂倏地握紧,认命般狠狠闭上眼睛:“是腺体功能紊乱,但是你放心,安年,我不会伤害你的,这几年,也有好好吃药,沈墨可以证明,我没有攻击行为,也不是……疯子。”
“你别怕我。”后面四个字,谢寂说得很小声。
“沈医生是心理医生吗?”夏安年问。
谢寂“嗯”了一声,下颌线绷得很紧,他又说了一遍:“我有好好吃药。”
他不是疯子,他说的话也不是疯话。
夏安年问:“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幻觉的?”
现在回想起来,咖啡店时的那一面,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谢寂这次沉默得更久,夏安年也不催促他,一直等着,直到谢寂开口:“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两年前。”
“是腺体功能紊乱导致的?”夏安年问。
谢寂默认。
“是什么导致的腺体功能紊乱?”夏安年问谢寂。
谢寂对上夏安年的眼睛,看到了omega眼底一丝尚未来得及掩盖的红,他想撒谎,随便找一个原因,可夏安年自身也患过信息素紊乱,都说久病成医,他对腺体疾病这方面,还算了解。
夏安年说:“谢寂,我刚说了,我不喜欢谎言。”
谢寂抬起手,挡住了夏安年看向自已的眼睛。
omega的睫毛在掌心微颤,谢寂说:“那你不要难过。”
夏安年“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
谢寂低下头,额头抵着夏安年的额头:“我没有清除你的信息素标记。”
omega是不能给alpha落上终身标记的,但谢寂记住了夏安年的信息素,从那之后,非他不可。
谢寂抬起了牵着夏安年的那只手,引导着夏安年的手落在自已的脖颈上,那里贴着一张黑色的抑制贴。
谢寂引着夏安年将自已的抑制贴掀起一个角,黑色的线条在alpha最要命的位置交织成了一个青柠图案。
是纹身。
谢寂偷偷地、在夏安年离开的三年里,自已给自已纹上属于夏安年的符号。
青柠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用黑色线条勾勒的点心,那时夏安年第一次请谢寂替自已尝试新品时,带给谢寂的。
夏安年忽然觉得车里也起了风,眼睛被风吹得很干,很涩。
停在alpha脖颈上的手微微颤抖,好几秒,夏安年的指尖才触及其下的皮肤。
“疼不疼?”
他问的是纹身的时候。
谢寂听懂了,他想了想,说:“还好。”
“放心,我不怕疼。”谢寂说。
他说的是实话,比起见不到夏安年,其他的一切,好像都没什么,他不怕疼,也不怕生病,甚至不害怕死亡。
他只是数着,又有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夏安年了。
他好想他啊。
“纹身的老师还说我很厉害。”谢寂说。
他的纹身落在腺体附近,担心影响到腺体,麻药的剂量并不高。
不是没有在腺体附近落纹身的人,只是大多数人都会在得知减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