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寂忽地顿住，骤然抬头看向咖啡店店员。

他怀疑自已的认知系统出了问题，难道就连咖啡店的店员都是幻想出来的，还是说他其实在做梦？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谢寂才通过痛觉让自已勉强保持理智。

他能感受到疼，那就应该不是梦里。

思及此，谢寂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问店员：“你刚才说什么？”

店员疑惑地看向谢寂，虽然不理解谢寂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出于对顾客的尊重，回答了谢寂的问题，复述了一遍自已刚才说过的话。

“这位先生的咖啡好了。”店员说着，看向夏安年的方向。

谢寂问：“你能看见他？”

店员脸上的疑惑不加遮掩：“……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店员的后背甚至出了一层冷汗，难道说自已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店员下意识踮了踮脚，看了眼夏安年风衣下的双脚，确定这位顾客的双脚踩在地上，且身侧还有一道明显的影子后，才微不可见松了口气。

看完店员所有反应的夏安年：……

谢寂也知道自已的话大概让人误会了，诚恳说了句“不好意思”，才再次看向夏安年。

谢寂问：“你安年，方便去旁边坐一坐吗？”

夏安年身侧的苏橙很想说不方便，但夏安年朝他摇了摇头。

谢寂今天的反应太奇怪了，夏安年想弄清楚。

“橙子，你先去旁边等一下。”夏安年对苏橙说。

苏橙只好走到了旁边。

等只剩下谢寂跟夏安年两个人，夏安年才再次开口，开门见山：“你前两天见过我？”

夏安年并未朝谢寂身体那方面想，谢氏近三年在商业上的发展如日中天，就算夏安年不关心国内的财经新闻，也或多或少能在一些社交媒体上刷到谢氏。

常言说：“树大招风”，夏安年担心是有人用两人曾经的联姻做文章。

谢寂垂在身侧的手一直紧攥着，时时刻刻用疼痛提醒着自已真实。

他没回答夏安年的问题，而是问夏安年：“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夏安年实话实说：“昨天。”

“昨天？”谢寂反问。

alpha忽然想到了自已昨天在机场时听到的那道熟悉声音。

谢寂说了个机场的名字，又说了个大致时间，问夏安年：“是那时候落地的吗？”

夏安年蹙起眉。

谢寂垂眼，解释道：“我没有去调查你的行踪，也没有想要打扰你，昨天我正好也是这个时间段，从d城飞回来，出机场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你的声音。”

谢寂拿出手机，企图给夏安年展示自已的航班号：“你看吧，我，我就是昨天的飞机。”

“你不要生气。”

夏安年到底没看谢寂的手机，他说：“嗯，没有生气。”

夏安年问：“雪松是怎么回事？”

谢寂的视线移向别处：“雪松长高了，现在估摸着能有四五米，以前二层楼基本看不到，现在二层楼也能看见了。”

夏安年等谢寂说完，才再次开口：“我不是问这个。”

“你说的，我们一起给雪松施肥，是怎么回事？”

谢寂企图再次顾左右而言他，夏安年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最终谢寂只能把那些刚找出来的、不靠谱的话题一一咽回肚子里。

谢寂说：“我做梦梦到的。”

做梦跟幻觉应该也差不多吧，都是假的，谢寂在心中想。

夏安年垂在身侧的手一顿，闭了闭眼，终是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