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打小闹的也就一两万,像那种撞死人还得伪造成意外的,五万起步。要是后面需要收尾清扫的特别大的活儿才能给十万块。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只接过一次十万的。”

“你一共设计过几次命案?”

“23次。”

“记得这么清楚?”

“嗐,”曹金宝弹了一下烟灰,“毕竟是过手的人命,记得清楚点儿,到了阴曹地府也好知道找谁磕头赔罪。”

“知道要赔罪还干这种营生?”

“那也是死了之后再说,活着的时候就想活着的事。你不懂,那个时候都是国有制,连违反计划生育都能被开除,还得在档案上留记录,更别说我这种蹲过大狱的了。那会儿自己单干哪有那么容易?挣了钱的那是‘个体户’,自己从国企辞职出来的叫‘下海’,像我这种的都是‘盲流’,谁都不待见。就算有了个汽修厂又有什么用?欸,你这个年纪的是不是都不知道‘盲流’是什么意思了?”

“知道。”晏阑打断了曹金宝的东拉西扯,“你的客户都有哪些?”

“我们不见客户。”曹金宝指了一下审讯室一侧的玻璃,“就这玩意,只能单面看见的这种,我们会议室里也有一个。客户在那头提要求,我们在这边记录,然后做设计,设计好之后有人送进去给客户看。客户能看见我们,但我们看不见客户。”

<br>

在观察室里的庞广龙忍不住骂了一句:“太他妈鸡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