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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晏阑看了一眼乔晨,然后扬声道:“进。”

苏行拿着报告推门进入了办公室:“晏队,乔副。我之前一直在推算张格体内乌头碱的含量,刚刚出了结果,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体内的乌头碱含量在刚摄入的时候应该非常高,几乎相当于直接吃了十多颗生乌头。因为乌头碱的毒性问题,现在很少有人给病人开草乌之类的东西,就算开也肯定都是炮制过的乌头,因为炮制过的毒性会大大降低,那要想达到张格体内的量所需要的就更多了。所以我们调查的方向可能有点问题,不应该只停留在都有谁从正规渠道买过乌头,还得查那些能接触到大量生乌头或者是更大量熟乌头的人群。”

晏阑接过报告翻看了一下,然后问:“还有什么吗?”

“有。”苏行说,“我通过实验推定出了张格胃内的红酒成分,然后查找了各品牌红酒在质检机构留存和公布的成分分析,最后确定张格死前喝的是一款法国进口红酒,这款酒只在本市少数几家高档烟酒专卖有售,电商平台几乎没有卖的,剩下的就是一些高端会所和西餐厅,具体情况也在报告里,你们可以去查查看。”

“好。”乔晨从晏阑手上拿过报告,“我去找人查,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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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目送着乔晨离开办公室,有些茫然:“乔副怎么了?”

“累的。”

“哦,那我回去了,晏队你忙。”

“回来!”晏阑一把拉住苏行,“你又是怎么了?”

苏行轻巧地挣开了晏阑的手,说:“我没事。”

“你就装吧。”晏阑叹了口气,“什么事都往心里搁,早晚给自己憋出毛病来。”

“我回法医室了。”苏行转过身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他手握着门把手,背对晏阑说道:“晏队,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什么?”

“我一直没跟别人提过我爸是谁,除了师父和江局以外应该没人知道。”苏行依旧没有转身,“可是今天早上江局提到我爸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意外。”

晏阑站起身盯着苏行的背影说道:“想知道答案就转过身来。”

54

晏阑在苏行转过身之后才开口说:“我确实调过你的档案,不过只看了第一页,没来得及看后面就被打断了。至于你父亲的事情,是刘副局说的,刘副局说得乱七八糟,我也没怎么听明白。当时调档案的时候是因为刘副局说你爸妈都不在了,我出于领导对下属的关心,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但是我在意识到自己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之后,就再没有去碰过你的档案,因为我觉得利用职务之便打探你身世的行为是对你的不尊重,如果你觉得这样还是让你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

“不是的晏队。”苏行抬起头来看向晏阑,“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被冒犯,我的档案又不是什么绝密。我只是……没事,是我想多了。”

晏阑:“你到底怎么了?”日更;七衣伶-伍%扒.扒^伶!九龄?

“想谢谢你。”苏行嘴角扯出一个驾轻就熟的微笑,“从小到大,你是除了父母和师父一家以外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好。晏队,虽然你之前不让我说,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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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干脆拉着苏行往外走,他把苏行拽进了卫生间的隔间,两个人在狭小的隔间里紧贴着彼此,晏阑低声说道:“如果你还是要说自己不值得,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你值不值得这件事由我说了算。”

“你这是强词夺理。”

“阎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