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昨天问你想吃什么,你不说想吃……”
“我不想吃!”他压着声音吼了一句。
“那吃点儿什么?”齐越站起来往后厨走过去,“吃牛排吗,这两天生意不怎么好,估计卖不完,咱俩吃了得了。”
顾中没说话,盯着齐越的背影,在他站起来之后顾中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是件短袖T恤,而他硬是到现在才发现。
太吃惊了。
“吃不吃?”齐越回过头又问了一次。
“你花臂啊?”顾中走到他身边,盯着他胳膊上大片的文身,“文的什么?”
“吃牛小排吧,”齐越走到吧台后面拿了件衬衣套上了,“这玩意儿价格跟这片儿不在一个空间,每次都卖不掉,全是我自己吃的。”
“……那你可以不卖牛小排啊。”顾中说。
“可是我喜欢吃啊,”齐越看了他一眼,“吃不吃,不吃你就吃|屎。”
“胃口都快让你说没了,”顾中叹了口气,“当然吃了,你做?”
“嗯。”齐越进了后厨。
顾中跟在后面想进去,但被拦下了。
“我不能看?”他有些不甘心,一个会做牛小排的咖啡店花臂老板,怎么说都挺让人好奇的。
“你是前厅服务员,不是厨子。”齐越关上了后厨的门。
他只得回到吧台,从吧台和后厨之间的窗户往里看,可惜角度不对,什么也看不到。
正想往里探脑袋,齐越的脸突然出现在窗前:“串儿,有空学学打奶泡。”
“……我知道了。”他感觉自己对这个新名字已经无奈地快要失去反抗的力量了。
奶泡也不是太难打,店里的机子蒸汽很足,差不多都能打出来,就是打得不够细密。
打了两次,齐越抽空看了一眼:“不知道的得以为你是用洗衣粉打出来的,这泡大的,我给你个篮子你用它上天吧。”
“齐哥,”顾中叹了口气,“你说话一直这样吗?”
“哪样?”齐越问。
“就这样。”顾中看着他。
“嗯,”齐越点点头,往后厨边走边说,“不服憋着。”
齐越说话让人无语,但牛小排却做得有些惊人的好吃。
老妈喜欢吃牛排,所以在顾中跟老爸还没有成为职业对呛选手的时候,老爸经常带着他们一块儿去吃,后来就只带老妈了。
他吃过的好牛排不少,齐越这水平怎么也不是窝在一个楼炮咖啡店里的,还成天卖不掉。
“好吃,”他一边拧着胡椒瓶子一边点头,“真看不出来,你以前是不是在哪个五星酒店之类的干过?”
“没。”齐越忙着吃,说话很简单。
“那你也得是专业的吧?”他又拿过岩盐瓶子拧着。
“不。”齐越回答。
“那你哪儿学的啊?”他继续问。
“话真多,”齐越从他盘子里切走了一块肉,“什么时候把奶泡打光滑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
今天中午没客人,吃完牛小排之后顾中就回到吧台后面打奶泡。
说实话打得挺心疼的,哪怕每次都只用小半杯。
把一大盒牛奶都打完之后,他停了手,虽然达不到光滑的程度,也不至于吊个篮子就能上天了。
“差不多了。”齐越看了看,把之前用过的牛奶倒进了一个大瓶子里,“带回去喝了吧。”
“哦。”他点点头,感觉自己念书不行,干点儿别的应该还成,也许用不着太担心过两天会被辞退。
这想法冒出来还没三分钟,店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人,开口道:“请问,是要招人吗?”